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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粗糙的砂砾几乎要磨破人的皮肉。
苏念溪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以她的力气和这副羸弱的身躯，根本撼动不了保镖分毫。
唐薇薇哭得梨花带雨：“阿肆，这个女人这么对我，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她捂着红肿的侧脸，模样引人心疼。
江肆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苏念溪狼狈的脸上。
他眸色渐深，试图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苏念溪只是双目赤红，恨意在她眼底翻涌，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良久，他收回视线，灭掉了手里的雪茄：“薇薇，那你说说，想怎么惩罚她？”
唐薇薇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她故作思考，试探着回道：“我听说伯母是因为她母亲才出车祸去世的，三年前她还开车撞断了你的腿。”
“不如......”
她敏锐地感觉到男人周身气息更冷了一些，猛地停顿下来。
当年的两场车祸，每一次都是这个男人的禁忌。
江肆声音低沉：“不如什么？”
他手指捻了捻，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唐薇薇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也察觉到了他压抑的愤怒。
她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道：“不如就把她绑在车顶，正好周少他们不是约你去赛车，你就带着她跑完全程，也当她赎罪了。”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江肆的神色，试探着他容忍自己的底线。
没想到，江肆听到这个丝毫没有犹豫，轻声嗤笑：“那就听薇薇的。”
“你们几个把她带着，我们出发。”
苏念溪一听，心里猛地一沉。
“江肆，你放开我！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一想到即将要面临的所谓惩罚，恐惧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所适从。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肆，似乎是想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可江肆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黑色迈巴赫的车窗缓缓升起，将男人那张冷漠的脸隔绝开来。
苏念溪被几个保镖强硬地带走，她试图反抗，可最终还是被绑在了一辆赛车的顶上。
身边江肆的狐朋狗友周凛还笑着打趣：“呦，江少这是又要复刻当年名场面了，要我说苏小姐不如直接去死，还能少遭点罪。”
“或者你求求我，我可以护着你，”
苏念溪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不会向这些人求饶，更不会向江肆低头。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江肆会冷声回怼：“去死？不如你先替她探探路？”
周凛瞬间噤声。
下一秒，信号枪打响，江肆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苏念溪无助地看着天空，风声在耳边呼啸，几乎要把她的耳膜震破，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死死地咬着牙，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可紧接着就被热浪烘干。
赛车在赛道上飞驰，每一次转弯都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不知道自己被这样折磨了多久，只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甚至在想，死亡，或许也是这种感觉。
直到三个小时后，车子终于穿过终点线。
被人放下来的时候，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再次引来那些公子哥的嘲笑。
可这些苏念溪都已经听不见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她抬头看向江肆，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睛，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江肆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却见苏念溪猛地扭头，跑到一旁吐了出来。
她吐得撕心裂肺，胃酸都快要吐出来了，里面还掺杂着一丝丝的血。
江肆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他走到苏念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装了苏念溪，咱俩刚成年那会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儿，那时候你不是挺爽的。”
江肆说得没错。
年少轻狂的时候，苏念溪也敢疯敢玩。
她曾主动把自己当作赌注，爬上了车顶，相信江肆能带她赢下比赛。
那时候的他们，张扬又炽热地相爱着，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告，他们对彼此的爱恋。
可是现在......
苏念溪看着地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现在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这么做，无疑会让她死得更快！
可苏念溪已经不愿再想这些了，她强撑着站直身子，从一旁的修车师傅手里夺过一件工具，然后狠狠地朝着江肆的车砸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她不知疲倦地砸着，似乎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发泄在这辆车上。
江肆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周遭的公子哥也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唐薇薇刚想开口，却被周凛一个眼神制止了。
终于，当苏念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车窗砸了个稀巴烂后，她回头看向江肆，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
“这样......是不是就不算装了？”
她声音沙哑，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说完，她身子一晃，直接朝后倒去。
失去意识前，她只模糊地看到了江肆那惊惶失措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