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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一出，整个珠宝店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江肆心头狠狠一跳，他几乎是逼迫自己笑了出来，甚至笑得有些夸张。
“当然，等你死了，我一定让整个京北都放一场烟花，庆祝你归西。”
“但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男人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在苏念溪本就破碎的心上再划出一道道血痕。
可这次，苏念溪破天荒地没有反击。
她抬头看向窗外，脑海中有一瞬间闪现出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的画面。
那一定很美，如同她短暂的生命，若是能在最后一刻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她在想，或许这样也不错，总好过她无声无息的，死在未知的角落。
她轻声开口：“谢谢。”
这两个字，让江肆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苏念溪。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慌，甚至让他有一瞬间的不安。
不过紧接着，那抹情绪转瞬即逝。
他听见了她说道：“但这枚戒指，它还是我的，我不卖了。”
苏念溪一把从唐薇薇手里抢过戒指，头也不回地走出店外。
她站在路边，看着手中的戒指，随后像是丢弃垃圾一般，随手将它扔进了街边的下水道。
江肆的瞳孔狠狠颤动，怒气顿时涌上心头，却忽略了夹在其中的一抹庆幸。
他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攥住苏念溪的手腕，力道大得快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你干什么？！”苏念溪痛呼出声，脸色更加苍白。
男人却置若罔闻，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苏念溪，你非要故意和我作对吗？”
“当初明明就是你妈害死了我妈，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
“还是说，要我亲自把你妈从疗养院里带出来，让她在我妈的墓前磕头谢罪，你才肯承认？”
这番话无疑是最毒的针，狠狠扎进苏念溪最深的痛处。
“江肆，我妈没有错，她是被害的！”
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嘶哑，手腕处碎裂的疼痛让她几近失声。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看到的根本不是真相，你就是个瞎子！傻子！”
她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
江肆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他目眦欲裂，几乎要将牙齿咬碎：“那你说什么是真相？”
苏念溪的嘴唇颤了颤，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个问题，她根本答不上来。
她终究是个无能的人，直到母亲在她面前去世，她都没有办法查到当年的真相。
可她就是相信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愣神的片刻，江肆再次厉声怒吼道：“苏念溪，你哑巴了？你说啊！”
他狠狠甩开苏念溪的手腕，惯性让她摔倒在路边。
浑身上下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她的心脏更疼，如同被千万只蝼蚁啃噬，痛不欲生。
喉咙间血气翻涌，她撑着胳膊试图爬起来，可身体早已被病痛折磨得脆弱不堪，她的挣扎终究是徒劳。
江肆冷冷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却泛不起一丝波澜。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辆车疾驰而过，瞬间从她的右手臂上碾压而去。
“啊——！”
钻心的疼痛顷刻间袭来，苏念溪惨叫出声。
她低头看去，只见右手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鲜血从伤口处疯狂涌出，染红了她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