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那不是前几天江家认亲宴上那个……真千金?”

“是她!网上有照片!她怎么也来了?”

“听说是个闷葫芦,在宴会上差点出丑,被江心玥救了场。”

“啊?那她来参加选秀?有才艺吗?别是靠着关系进来蹭热度的吧……”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安澜充耳不闻,径直去办理报到手续。工作人员核对她的名字时,眼神也带着几分异样,态度公事公办,甚至有些冷淡。显然,江心玥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分配宿舍是四人间。安澜推门进去时,另外三个女孩已经到了。两个正在兴奋地整理东西,另一个则坐在靠窗的床上,戴着耳机,神情冷淡。看到安澜,那两个活泼的女孩愣了一下,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容变得有些勉强。那个冷淡的女孩只是抬了抬眼皮,又继续看自己的手机。

“你好,我是安澜。”安澜简单打了个招呼,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到空着的床位前。

“哦哦,你好,我叫王茜。”一个圆脸女孩应道。

“我是李萌。”另一个短发女孩接口,然后试探地问,“你……就是江家那个……”

“我是安澜。”安澜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个前缀。她开始整理行李,动作利落,没有多余的话。

王茜和李萌又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传闻中的豪门千金似乎不太好接近,也就讪讪地不再多问。宿舍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初舞台评录在第二天上午。一百位女孩聚集在巨大的演播厅里,按照编号依次上台表演,由三位导师和一位发起人评定等级,从A到F。江心玥作为发起人,坐在导师席最中间的位置,穿着昂贵的定制裙装,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宛如公主驾临。她看到台下的安澜时,还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关怀妹妹的温柔模样。

安澜的编号靠后。她冷眼看着前面的表演。有的女孩实力不俗,有的则明显是来混个脸熟。导师们的点评还算客气,但遇到实在看不下去的,也会直言不讳。轮到江心玥点评时,她总是语气温柔,先肯定优点,再委婉地提出建议,赢得了不少好感。

终于,叫到了安澜的号码。她走上舞台中央。灯光打在她身上,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和目光锐利的评委。按照节目组事先“沟通”好的,她应该表演一段中规中矩的民歌演唱,展示她“纯净”的嗓音,然后由江心玥适时引导,凸显姐妹情深,再给她一个F等级,留下一个“努力但天赋不足”的可怜形象。

音乐响起,是那首预定好的民歌伴奏。安澜拿起话筒,却没有开口。她静静地站着,目光扫过导师席。江心玥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鼓励,还有隐藏得很好的期待,期待她出丑。

几秒钟的沉默让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导师之一,以毒舌著称的音乐制作人张铭皱了皱眉:“安澜选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安澜忽然对着话筒笑了。她放下话筒,走到音响控制台旁边,对工作人员低声说了句什么。工作人员一脸愕然,但在安澜坚持的目光下,还是切换了音乐。

一阵极具节奏感、鼓点强烈的电子音乐猛地炸响!完全颠覆了之前舒缓的民歌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