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对二。孙薇她们势单力薄,虽不情愿,也只能勉强答应。安澜立刻行动,她凭借预知剧本里对未来流行趋势的模糊记忆,结合夏晚对音乐的理解,开始勾勒新的编曲方向。她甚至直接找来了节目组的音乐总监,没有恳求,而是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语气,阐述了新编曲的亮点和可能带来的舞台效果。

或许是安澜热搜带来的压力,或许是她的提议确实有吸引力,音乐总监在请示总导演后,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但要求她们必须在24小时内拿出成熟的小样和编舞框架。

压力陡增。接下来的二十多个小时,安澜和夏晚几乎没合眼。另外两个队员体力不支,中途休息了好几次。安澜却像不知疲倦一样,每一个动作细节都反复打磨。她摒弃了原版可爱的wave,取而代之的是利落的定格和充满爆发力的跳跃。她甚至设计了一个情节:在歌曲间奏部分,四个女孩背对观众,然后随着一个重音鼓点,猛然回头,眼神直视镜头,带着一丝挑衅和破碎感。

“这个眼神……”夏晚在排练间隙,难得地主动开口,“不像甜美,像复仇。”

安澜擦了擦额角的汗,笑了笑,没说话。复仇?或许吧。但更准确地说,是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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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玥的独立休息室里,她看着平板电脑上安澜小组排练室传回的零星片段,眉头紧锁。安澜没有如她所料地抗拒或者出丑,反而主导了一场颠覆性的改编。那种蓬勃的、几乎要冲破屏幕的生命力,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经纪人李姐在一旁低声说:“心玥,不用担心。她们这么乱改,风险更大。到时候舞台效果不伦不类,摔得更惨。观众能不能接受这种风格还是个问题。”

“我不是担心这个。”江心玥放下平板,指尖微微用力,“我是不喜欢她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瞬间变得甜美又带着一丝委屈,“王导吗?我是心玥。关于我们组下一次公演的镜头分配,我想再跟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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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公演录制现场,灯光璀璨,观众席座无虚席,呐喊声此起彼伏。轮到安澜小组上场时,台下响起一阵好奇的窃窃私语。大家都听说了她们组“擅自改歌”的消息。

音乐响起,不再是原版轻快的泡泡糖旋律,而是加入了电子音效和低沉贝斯,节奏变得更有层次感和冲击力。安澜站在中心位,开场一句歌词,她没有用甜美的假音,而是用了略带沙哑的真声,充满了故事感。

当舞蹈进行到间奏部分,四个女孩背对观众,舞台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下,伴随着沉重的鼓点,四人同时转身——安澜的眼神透过镜头,直射人心。那不是可爱,不是讨好,是一种混合着脆弱、倔强和一丝狠厉的复杂情绪,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她的动作并不像专业舞者那样完美,但每一个力度,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情感和信念感。她不是在表演甜美,她是在演绎一种挣脱束缚的力量。夏晚的冷峻,孙薇等人被带动起来的努力,与安澜的“疯”融合成一种奇特的舞台魅力。

表演结束,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评委席上,一位以毒舌著称的音乐人摸着下巴,难得地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冒险,但非常成功。安澜,你让我看到了偶像的另一种可能性——不定义,只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