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关键时刻只会躲在女人和母亲身后的男人，一个成年的巨婴，也配谈“夫妻”二字？
最终，在酒店经理的再三催促和所有人的围观下，陈宇咬着牙，掏出了他的银行卡。
“刷卡。”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张薄薄的卡片。
POS机打出长长的签购单，那“滋啦滋啦”的声音，像是在切割着他的血肉。
李桂芳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付掉了那笔巨款，她那杀猪般的哭嚎声，也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看着那张签购单，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寿宴，在一片狼藉中不欢而散。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宇一言不发，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我知道，暴风雨正在酝酿。
果然，一进家门，他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
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冲着我破口大骂：
“苏茗！你满意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痛快？”
“你让我在所有亲戚面前丢尽了脸！你让我妈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你还让我背上了这么一大笔债！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毒！”
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在他眼里，错的不是他那个虚荣贪婪的母亲，而是我这个不肯乖乖就范的妻子。
我没有和他争吵。
因为，没有意义了。
我只是平静地走到客厅的茶几旁，从我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将它轻轻地放在陈宇面前。
“啪”的一声，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他咆哮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份协议书，又看看我，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无尽的恐慌。
他大概从未想过，我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他以为，无论他和他妈怎么对我，我都会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内心一片平静。
然后，我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告诉他：
“今天，在那个酒店里，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需要一个，在婆婆羞辱我时，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丈夫。”
“我更不需要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算计我、把我踩在脚下的婆家。”
“陈宇，我们之间，完了。”
“这婚，我离定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像一把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05
“不！我不离婚！”
陈宇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他一把抢过那份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散落在我冰冷的脚边。
他通红着眼睛，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苏茗！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开始痛哭流涕，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会改的！我一定跟我妈好好谈谈！我再也不会让她欺负你了！求求你，别离开我！”
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廉价的承诺和眼泪。
我看着他，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