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她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因为愤怒、惊恐和绝望而扭曲，丑陋不堪。
最后，她两眼一翻，彻底崩溃了。
“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凄厉又狼狈，再也没有了半分刚才的威风。
寿宴，彻底变成了一场笑话。
而她，就是那个最可笑的小丑。
04
警察判定这是一场家庭纠纷，在警告了李桂芳几句“不要无理取闹”后，便收队离开了。
但这场闹剧，远远没有结束。
李桂芳坐在地上，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让我儿子娶了你这么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想看我们家出丑！你这个刽子手！不得好死！”
她将所有肮脏的词汇都泼向我，试图用道德绑架和人身攻击，来挽回她那早已碎了一地的颜面。
我冷冷地看着她撒泼，内心毫无波澜。
对于一个已经无可救药的人，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亲戚们在一旁指指点点，有的人悄悄溜走了，剩下的人则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围观着这场家庭伦理剧。
酒店经理走了过来，他脸上的职业微笑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他将那张天价账单递到了陈宇面前。
“陈先生，您看这账单……”
陈宇的目光触及到账单上那一长串的数字时，他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转过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茗茗……老婆……你帮帮我……就这一次……”
他的声音在发抖，充满了恐惧。
“我妈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她就是爱面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还在为他妈开脱。
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依然不是我的委屈，而是如何平息他母亲的怒火，如何保全他自己的面子。
我看着他，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
他的脸，在这一刻，显得那么陌生。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帮他？
这些年，我帮他的还少吗？
他家买房，我父母出了二十万，他家一分钱没掏，房本上却理所当然地写上了他的名字。
他弟弟上大学，学费生活费，是我从工资里挤出来的。
李桂芳隔三差五生病住院，哪一次不是我请假在医院陪护，出钱出力？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们的尊重和认可。
但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我就是一个可以无限压榨的“提款机”，一个可以帮他们家“养老脱贫”的工具人。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决绝。
陈宇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我的意思。
他脸上的哀求，渐渐变成了绝望和愤怒。
“苏茗！你太狠心了！我们还是不是夫妻！”他低吼道。
我依旧没有说话。
夫妻？
在我被他母亲当众羞辱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我被他母亲逼着买单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