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看到，母亲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怕惊呼声会冲口而出。
父亲则完全愣住了，他围着这辆庞然大物走了一圈，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想触摸一下那光滑如镜的车身，却又怕把它弄脏。
他嘴唇翕动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干涩的话。
“这……这车……得多少钱？”
楼下聚集的邻居更多了，把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议论声也从窃窃私语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叹。
“老张家的儿子！是张宸！我的天，这是发了多大的财啊！”
“这车叫劳斯莱斯吧？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比咱们这房子都贵吧？”
“秀芬啊，你可真有福气！养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各种羡慕、嫉妒、奉承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向我的父母涌去。
母亲最初的震惊和慌乱，慢慢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荣光所取代。
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
她有些羞涩，又难掩自豪地回应着邻居们的恭维。
“哪里哪里，孩子瞎折腾，我们也不懂。”
父亲虽然依旧沉默，但他那常年因劳作而微驼的背，在这一刻，却挺得笔直，像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松。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父母脸上那复杂而生动的表情。
这就是我想要的。
这就是我用五年的血汗，换来的第一幕剧。
我拉开厚重的后车门，那独特的对开式设计，像张开的羽翼，引来又一阵惊叹。
我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爸，妈，上车吧。”
他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仿佛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们好奇地抚摸着车内柔软的真皮座椅，看着头顶那片由无数光纤组成的“星空顶”，眼神里充满了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我为他们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嘈杂。
幻影无声地启动，平稳地驶离了这个喧闹的老旧小区。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父母的脸。
那张脸上，有骄傲，有欣慰，有恍惚，还有一丝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释然。
我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酸涩的满足感填满了。
06
姑姑张玉兰把家宴的地点，选在了小城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辉煌大酒店。
我驾驶着幻影，不紧不慢地穿过城市的街道。
我精确地计算着时间。
我要在宴会开始，所有亲戚都到齐之后，再华丽登场。
这场戏，序幕已经拉开，高潮部分，绝不能有任何瑕疵。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父母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完全回过神来。
母亲抚摸着车窗的按钮，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