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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七年,我为陆景深流产九次,身体彻底垮了。
医生说我再难有孕,他却红着眼求我再试一次试管。
没想到,这次竟然怀上了龙凤胎。
我欣喜若狂,可孕八月时,我突然能听见宝宝的心声。
【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能出去了。等出去后,一定要好好折磨这个女人,让她自己滚蛋。】
【对,哥哥,妈妈说了,只要这个女人消失,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家,和爸爸在一起了。我好想我的亲妈妈呀。】
我浑身冰冷,踉跄着想去找陆景深问个清楚,却在书房门口,听见了他和他发小的对话。
“景深,你这手玩得漂亮啊,借温馨的肚子,替王家和李家各生一个孩子,你这人情卖得可真大。”
陆景深的声音冷得像冰。
“温馨家道中落,已经配不上我了。她这辈子最大的用处,就是当好这个孕肚,生下这两个孩子。”
我捂着嘴,浑身抖得几乎站不住。
原来,我视若珍宝的两个孩子,从头到尾都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
我扶着墙,一点点挪回卧室。
天花板的水晶灯晃得我眼睛疼。
七年的婚姻,像一场精心编排的笑话。
陆景深推门进来时,脸上挂着我熟悉的温柔。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他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担忧覆盖。
“馨馨,别怕,医生说孕晚期情绪波动很正常。”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个蠢女人,还真以为爸爸爱她。】
【爸爸最爱的是我妈妈,等我出去,就让爸爸把她赶走。】
肚子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我重新看向陆景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景深,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他松了口气,顺势坐在床边,手轻轻放在我的孕肚上。
“我们的宝宝很乖,一定舍不得妈妈累着。”
他的手掌温热,可我只觉得像有毒蛇在身上爬。
【爸爸摸我们了,好舒服。】
【可是这个女人的肚皮好讨厌,隔着她,都感觉不到爸爸的温暖了。】
我忍着恶心,听着这对龙凤胎对我评头论足。
原来,我不仅是生育的容器,还有个碍事的肚皮。
第二天,我婆婆,陆景深的母亲张兰来了。
她提着一堆补品,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温馨,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躺着,把我的金孙养得白白胖胖。”
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肚子,仿佛在看一件价值连城的货物。
我顺从地点点头,“知道了,妈。”
张兰满意地撇了撇嘴,开始指挥家里的保姆。
“那个燕窝,要炖足三个小时,火候不能差一分。”
“还有这个海参,今天必须让她吃下去,对孩子好。”
她从头到尾,没问过我一句想不想吃,习不习惯。
我躺在床上,像个没有感情的喂食器。
下午,张兰坐在我床边的沙发上打电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
“王太太,你放心,我亲自盯着呢,保管给你养得妥妥帖帖。”
“温馨这丫头虽然家道中落了,但身体底子还行,当个容器是绰绰有余的。”
“等孩子一生,我立刻让她签离婚协议,绝不碍你的眼。”
我死死攥着被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原来,我连最后消失的方式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是王妈妈的声音!奶奶在和王妈妈打电话!】
【奶奶真好,她也希望这个女人快点滚蛋。】
肚子里的声音兴奋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原来,这对金孙一个是王家的,另一个,应该就是李家的了。
陆景深,你真是好本事。
没过几天,陆景深口中所谓的“好朋友”就上门了。
两个女人,一个叫王若,一个叫李月。
她们打扮得珠光宝气,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王若率先走到我床前,毫不客气地伸手摸上我的肚子。
“温馨,辛苦你了,肚子这么大,行动很不方便吧?”
她嘴上说着辛苦,可那双眼睛里全是得意。
【是王妈妈!王妈妈来看我了!】
【妹妹快听,李妈妈也来了!】
肚子里的两个小东西瞬间活跃起来,不停地踢腾着。
李月笑了笑,声音娇滴滴的。
“景深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嫂子受这种罪呢?不像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
这话表面是心疼我,实则是在炫耀她不用承受生育之苦,又能凭空得到一个孩子。
陆景深站在一旁,只是笑着,没有反驳。
“你们来看馨馨,她很高兴。”
我高兴?
我恨不得撕了她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