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嫁衣鬼”吗？
我姥姥告诉我，有些枉死的新娘会变成鬼，四处寻找替身。
她们会穿着大红嫁衣，在午夜敲响单身男人的房门，要你娶她。
「千万别答应。」
「一旦答应，你就会被她带走，去阴间做她的鬼新郎。」
雷雨交加的夜晚，我那刚分手的女友却穿着一身嫁衣站在门外。
「亲爱的，开门吧，我们今天就把婚结了。」
1.
门外，林晚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和一周前我们分手时声嘶力竭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澈，外面雨好大，我好冷，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死死盯着猫眼。
猫眼里的世界有些扭曲，但那张脸我绝不会认错。苍白的皮肤，湿漉漉贴在额前的碎发，以及那双曾让我无限沉溺的眼睛。
可最刺眼的，是她身上那套鲜红得仿佛在滴血的中式嫁衣。
嫁衣的布料看起来很考究，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龙凤呈祥图案，在楼道昏暗的声控灯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夜幕，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她的脸。
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嘴唇，是乌紫色的。
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姥姥的话如同魔咒在我脑中疯狂回响。
「千万别答应……」
「答应了，你就会被她带走……」
我和林晚是一个月前分的手。
分手的原因很俗套，她想要一个家，而我刚刚失业，连自己都养不活。
那天我们吵得很凶，她哭着骂我没担当，不是个男人，然后摔门而去。
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情侣争吵，过几天彼此冷静下来就好了。
可我没想到，一周后，等来的不是她的道歉短信，而是她哥哥林风的质问电话。
电话里，林风的声音狂躁而愤怒：「沈澈！我妹妹去哪了？她最后联系的人就是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我当时一头雾水，立刻回拨林晚的电话，关机。发微信，不回。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现在，这个失踪了一周的前女友，在这样一个雷雨夜，穿着一身嫁衣，出现在我的门外。
「沈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错了，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楚楚可怜。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如果是平时的林晚，我可能早就心软开门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因为就在今天下午，林风又给我打了电话，他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哭腔告诉我：「沈澈，我求求你，告诉我晚晚到底在哪……警方在郊区的河里，找到了她的车……」
一辆被撞得稀烂的空车。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所有人都默认，她已经死了。
一个被默认死亡的人，此刻就站在我的门外。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调到拨号界面，手指停在110上。
「沈澈，你是不爱我了吗？」
门外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