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她的肾成了林薇薇炫耀的资本,她的深情成了他们肆意践踏的笑话!
心,死过一次,反而坚硬如铁。
苏晚忽然笑了,笑容灿烂,却冰冷刺骨。她伸出手,接过了那只白瓷碗。
顾晏尘和林薇薇都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选择了妥协。
然而,下一秒——
苏晚手腕猛地一扬,动作快准狠!整碗滚烫、粘稠的药汁,带着刺鼻的气味,精准无误地泼在了顾晏尘那张引以为傲的脸上!
“啊!”顾晏尘猝不及防,被烫得惨叫一声,黑色的药汁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淌,糊住了眼睛,浸透了他昂贵的真丝睡袍,狼狈不堪!
林薇薇吓得失声惊叫,呆立当场。
“顾晏尘,”苏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顾晏尘的痛呼和林薇薇的尖叫,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你们这碗肮脏的‘好意’,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姿挺拔,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她径直走到书桌前,拉开那个属于她的抽屉,取出了一份早已拟好、却被她珍藏般藏了许久的文件。
“啪!”
文件被用力拍在沾了药汁的床头柜上。
“签了它。”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顾晏尘好不容易抹开眼前的药汁,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烬:“苏晚!你他妈疯了?!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苏晚红唇轻启,吐出四个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空气瞬间凝固。
顾晏尘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震惊和愤怒让他表情扭曲:“离婚?就因为我让薇薇照顾你?苏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离了我,算什么?”
他试图用惯有的打压让她清醒、屈服。
苏晚却嗤笑一声,目光如刀,扫过脸色惨白的林薇薇:“照顾?是照顾到床上去了吧?顾晏尘,你们那点龌龊事,真以为我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顾晏尘厉声否认,但眼神那一瞬间的闪烁,没能逃过苏晚的眼睛。
“我是不是胡说,天知地知,你知她知。”苏晚懒得再与他们做无谓的争辩,“顾晏尘,我懒得再陪你们演这出令人作呕的深情戏码了。也没兴趣继续当你们的垫脚石,和……随时待宰的移动器官库。”
“移动器官库”五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得顾晏尘浑身一僵!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瞒得极好!
苏晚不再看他那副见鬼的表情,转身走向衣帽间,利落地从最底层拖出一个轻便的行李箱——那是前世她无数次心冷后收拾好,却又因为他偶尔施舍的温情而默默放回去的箱子。原来,离开的念头,早已深种。
她拉着箱子,走到门口,回头看向一片狼藉的卧室,看向那个满脸药汁、震惊失语的男人,和那个抖如筛糠的“小白花”。
她扬起下巴,眼神睥睨,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听着,从今天起,你的肾,你的顾太太头衔,你顾家的万贯家财,连同你这个虚伪至极的垃圾男人,我苏晚,统统不要了。”
“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拉开房门,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决绝,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过去的十年,迈向一个全新的、由她自己主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