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介绍了一下健身房老板。张振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又寒暄了两句，我借口还有事，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出健身房，阳光刺眼，我却感觉浑身发冷。
张振那双眼睛，太可怕了。那不是一个普通丈夫看妻子潜在追求者的眼神，那是一个猎手审视猎物的眼神。他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我的“勤”，在他面前，是不是显得格外可笑和可疑？
晚上，我破天荒地没有规划第二天的“早安攻势”，而是坐在黑暗中，反复回想下午的遭遇。苏晴的态度，张振的眼神……我是不是太自信了？这条路，真的能走下去吗？
就在我内心天人交战时，手机响了。是林婉。
她发来的信息带着哭腔的语音：“小陈，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我受不了了……你现在方便吗？我能见见你吗？”
若是平时，这是我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但此刻，想到张振那双锐利的眼睛，我犹豫了。
玩火，真的不会自焚吗？
然而，箭在弦上，我已无法回头。我回复林婉：“林姐，别难过，找个安静的地方，我陪你聊聊。”
消息发出的瞬间，我仿佛看到黑暗中，张振正透过无数个摄像头，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的“勤”，究竟是在补拙，还是在加速通往深渊的进程？
林婉的信息像一根诱人的毒刺，悬在恐惧的深渊之上。去见，可能是自投罗网；不去，则可能永远失去这条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大鱼”，甚至让她因爱生恨，带来不可预料的麻烦。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对张振那双眼睛的恐惧。不能自乱阵脚。苏晴那边只是起了疑心，未必有实证。而林婉，是我目前最有希望突破，也是能最快带来实际效益的目标——她丈夫的商贸公司，有我所急需的资源和跳板。
我回复林婉：“林姐，别在街上，不安全。去‘静岸’书咖吧，那里这个点人少，环境也安静。我半小时后到。”
“静岸”书咖是我精心挑选的“安全屋”之一，格调雅致，私密性好，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那里是张振辖区边缘，相对“安全”。
半小时后，我在书咖最角落的卡座见到了林婉。她眼睛红肿，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有些散乱，见到我，未语泪先流。
“小陈……他根本不在乎我！就知道他的生意，他的应酬！我生病了他都不知道……”她哽咽着，诉说着婚姻的冰冷。
我扮演着完美的倾听者，适时递上纸巾，递上温水，眼神里充满理解和疼惜。我引着她说话，从中分析她丈夫近期的动向、公司的财务状况，以及她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林姐，你值得被更好对待。”我看着她，语气真诚，“你的才华，你的温柔，不应该被这样忽视。”我轻轻覆上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她没有躲开，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微微回握。
那一刻，我知道，距离突破那层窗户纸，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行，张振的阴影还在头顶盘旋。
安抚好林婉，送她上车后，我并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反而更加沉重。我像走在薄冰上，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