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张威微微前倾，“一个世界级的科学家，在价值数百亿的国家级实验过程中，出现了一段记忆空白？你觉得这种解释有说服力吗？”
“这是事实！”陈远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可能是在爆炸中撞到了头部……”
“医疗报告显示，你的头部除了轻微脑震荡，没有其他外伤。”张威打断他，“而且，我们对你的血液进行了毒理筛查，也没有发现任何致幻或失忆性药物的痕迹。”
陈远沉默了。他自己也无法解释那段记忆空白。
“那我们换个话题。”张威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黑色短发，五官精致，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一种罕见的琥珀色，透着近乎野性的锐利。
“不认识。”陈远如实回答。
“仔细看看。”张威的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伊芙·科斯蒂根，国际科技间谍组织‘暗流’的已知成员之一。我们有证据显示，她最近三个月内多次潜入我国境内。”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实验室废墟的特定区域，检测到了一种特殊的纳米级信息素标记。”张威又推过一份检测报告，“这种标记是‘暗流’组织高级成员常用的联络方式。而巧合的是，同类型的信息素，也在你的个人物品柜内壁上被发现了。”
陈远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这是栽赃！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
“是吗？”张威冷冷地说，“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他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画面显示的是实验室外围的一个安全通道门口，日期是爆炸前一天晚上。一个穿着保洁员制服、戴着口罩的身影正刷卡进入门内。尽管伪装得很好，但从身形和走姿看，确实很像照片中的女子。
“这个入口使用的安全卡，编号B-107，是配发给你的备用权限卡，陈博士。”张威暂停了画面，“根据记录，那天晚上你声称在办公室通宵工作。有没有可能，你趁着夜深人静，将这个卡交给了某个不该交给的人？”
“我的卡一直在我身上！”陈远急切地辩解，“那天晚上我确实在办公室，监控可以证明！”
“办公室区域的监控恰好在那天晚上进行系统升级，有四个小时的空白期。”张威的语气带着讽刺的巧合感。
陈远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无力。所有证据都严丝合缝地指向他，就像一套精心设计的组合拳。他意识到，自己不仅是被陷害了，而且陷害他的人对实验室的安全系统、工作流程乃至他的个人习惯了如指掌。
“我需要律师。”他说。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张威站起身，“但在那之前，考虑到案件的严重性和敏感性，你将暂时被收押在本局的拘留设施内。”
陈远被带到一个单人囚室。门关上后，他瘫倒在狭窄的床铺上，头脑却飞速运转着。
“守护神”芯片、记忆空白、伊芙·科斯蒂根、信息素标记、安全卡……这些碎片化的线索在他脑中旋转。如果这真是一个陷害他的局，那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让他当替罪羊，掩盖实验事故的真相吗？还是说，“天穹”计划本身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