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不是喜欢当少爷吗？那就让他继续当。」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对着乐先生和乐夫人说：「爸，妈，我刚回来，对家里不熟，正好缺个给我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佣人。我看他就挺合适。」
2. 佣人的屈辱
我成了骆闻舟的专属佣人。
这个决定，乐先生和乐夫人没有反对。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对骆闻舟的顺从和补偿。
他们欠他的，所以要用我来还。
骆闻舟搬进了我原来的卧室，那个充满阳光、能看到整个花园的房间。而我，被赶到了阁楼一个阴暗狭小的储物间。
第一天晚上，我刚把简陋的单人床铺好，房门就被「砰」地一声踹开。
骆闻舟站在门口，皱眉看着这个小小的空间，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我的画呢？」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房间里那些画。我从小喜欢画画，房间里挂满了我的作品。
「都……收起来了。」我低声回答。
「收哪了？」他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扔了？」
「没有，在床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关心我的画。
他命令道：「拿出来，挂回我房间。」
我有些错愕：「那是你的房间了，挂我的画不合适。」
「我让你挂，你就挂。」他的语气不容置喙，「还是说，你这个假少爷当久了，连主人的命令都听不懂了？」
「主人」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脏。我咬着牙，从床下拖出那个沉重的画箱，一言不发地抱着它，走向楼下那个曾经属于我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属于我的东西都被清空了，显得空旷又陌生。
我拿出画，一幅一幅地往墙上挂。这些画里有花园的四季，有家里的宠物狗，有乐先生和乐夫人的肖像……每一幅都是我过去生活的一部分。
现在，我要亲手把它们挂在「主人」的房间里，供他审视。
骆闻舟就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我。
当我挂上最后一幅画，一幅自画像时，他突然开口：「画得真丑。」
我拿着锤子的手顿住了。
那幅画我画了很久，是我最满意的一张。画里的少年笑得灿烂，眼睛里有星星。
「和你的人一样，虚假又碍眼。」他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放下锤子，转身看着他，倔强地没有低下头。「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收起来。」
「不用。」他走进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幅画，最后停在我面前，「留着吧，正好时时刻刻提醒我，有个小偷，在这里过了二十年多么幸福的生活。」
他伸手，指尖擦过我画上少年明亮的眼睛，然后用力一碾。
画纸上留下了一道肮脏的指痕。
我浑身僵硬，拳头在身侧握紧。
「去，给我放洗澡水。」他收回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水温四十二度，多一度或者少一度，你就自己喝掉。」
3. 孟晚的阴谋
我在浴室里，盯着温度计，小心翼翼地把水温调到精准的四十二度。
雾气蒸腾，模糊了镜子里我苍白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