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文琅给了自己两巴掌,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他明明可以好好的跟他说话的。

他想回去,他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可是老天爷没有放过他。

他看见高途学生时期暗无天日的暗恋,看到阴暗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兔子,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文琅想上去打自己邦邦几拳,可是拳头伸过去就像个笑话,他打不到自己,也保护不了高途。

高途跟着他进入了公司,成为他最亲近的秘书,他讨厌Omega。万幸高途是一个成熟稳重的beta。

只有这个一直跟着高途长大的沈文琅才知道,高途才不是什么beta。他是带着鼠尾草信息素的Omega。 光是想到这里就要了他半条命。

那个沈文琅生气地警告他:“请假回家陪你那讨人厌的Omega回来,能不能先把自己清理干净,臭死了。”

然后这个人就会乖乖地去卫生间喷抑制阻隔剂,受不了了就回家吃止痛药。

他趴在楼梯上像一个没有家的孤儿, 破烂的房子连走廊上的灯都是坏的。

沈文琅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当枕头,可是他薄得像空气。起不到任何作用。

3

后来阿咏来了,高途觉得,沈文琅其实没有那么讨厌Omega ;他也难过极了,他不是恨花咏,他只是恨那个人不是自己。

沈文琅急得跳脚,他围着高途打转,“他是假的,他不是我的Omega,他只是伪装成Omega的Enigma,高途,你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求你了。”

可是高途什么都看不到。也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好多次他们好像对视了,其实都只是错觉。因为另一个沈文琅就在那里,带着他那张破嘴,快要把呆兔子骂死了。

灵魂状态下的沈文琅忍了。

他合算着也快到他离开身体的那个时间段。是不是时间线重合,他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令人绝望的是,他来到了易感期发作睡死过去的那天,也依旧没有回到身体里。

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发生的一切,都足以摧毁他的意志,因为到处都充斥着未知的恐惧。

更要命的是——他被那个契合度极高的Omega的鼠尾草信息素吸引。不可控制地沉沦。

那只呆兔子痛苦地哀求他,祈求他放过他,最后发现没用,只好认命,他哭着喊他的名字,他说“沈文琅,我求你了。” 这是沈文琅第一次听见高途喊他的全名。沈文琅要疯了,他发出犹如困兽般的嘶吼。

可是那个笨蛋沈文琅提起裤子第二天就不认人了,明明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像个傻逼一样到处找。

他还跟高途说,“怀孕的Omega更恶心,小孩子那么讨厌,就应该打掉。”

可他不知道的是,怀孕的Omage是高途,讨厌的孩子是他沈文琅的种。

人真的会被自己蠢笑,失魂落魄的灵魂看着彻底死心而离开的高途,带着他未出生的孩子,走进了另外一段更黑暗的日子。

他的小兔子是那样坚强,可也容易破碎,因为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再顽强也不能支撑着他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进医院,一遍又一遍地苦熬。

那个赌鬼父亲像地狱里来的恶鬼,他把小兔子当成赚钱的工具与别人做交易,兔子很狼狈,他要碎掉了。他被父亲做局,再次遇见了沈文琅,这无疑是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