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医院大门被记者和患者家属围得水泄不通。
相机快门声 “咔嚓” 不断，话筒几乎要递到许媛鼻子底下。
15 床患者的儿子举着病历本，声音嘶哑地喊：
“我们当初是冲着沈钰医生来的！你们凭什么换医生？还改手术方案！”
“现在我妈要遭二次罪，你们必须给说法！”
许媛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头发乱得像被揉过的纸团，手里攥着的手术记录被汗水浸得发皱。
她想开口解释，却被另一个记者的问题打断：
“许院长，有传言说陆泽主任的梅奥博士身份存疑，请问属实吗？”
“这次手术事故是否与他的专业能力有关？”
陆泽躲在许媛身后，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之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
他想往后退，却被护士长推了一把。
护士长眼里满是鄙夷，嘴上却还得帮腔：
“大家冷静点，医院正在积极处理......”
“处理？怎么处理？让我妈再上一次手术台吗？”
患者家属情绪更激动了，伸手就要拽陆泽的白大褂。
“你出来！你不是说你是梅奥回来的吗？怎么连台手术都做不好！”
混乱中，许媛的手机响了，是市卫健委打来的。
她颤抖着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
“许院长，针对你院的手术事故，我们决定成立调查组，现在就去你院调取相关资料，请配合。”
挂了电话，许媛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陆泽扶住她，声音发颤：
“学姐，怎么办？卫健委要查......”
“还问我怎么办？”
许媛猛地推开他，眼里满是血丝.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改方案，要不是你吹自己能搞定，能出这种事吗？”
陆泽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却还嘴硬：
“我也是为了患者好！谁知道那血管变异那么奇怪......”
“为了患者好？” 许媛气笑了，眼泪掉了下来，“你连患者的术前 CT 都没看完，就敢改方案！”
“你那些梅奥的经历，到底是不是真的？”
陆泽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这时，周铭悄悄挤到人群外，给我发了条微信：
“老沈，现场乱成一锅粥了，卫健委的人已经进医院了。许媛和陆泽快吵起来了。”
我看着微信，正坐在导师医院的办公室里，手里翻着 15 床患者的二次手术预案。
导师端来一杯茶，拍了拍我的肩：
“别担心，等下我们一起去看患者，把术前评估再做细点。”
我点点头，给周铭回了句：
“辛苦你盯着点，有情况随时说。”
当天下午，15 床患者被救护车送到了导师的私立医院。
患者清醒着，看见我就哭了：
“沈医生，我就信你，他们把我害苦了......”
我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阿姨，放心，这次手术我来做，一定让你好好恢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