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从我进门开始就一直在震动。
全是季辰的电话和信息。
“安然，你开门，我在楼下。”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求你了。”
“我爱你，我只爱你，跟钱没关系。”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
我拉黑了他的号码。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把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件装进行李箱。
衣服，书，还有我的相机和电脑。
最后，我看到了那个被我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猪存钱罐。
是我们一起买的。
我们每天都会往里面投硬币，说要存够了钱就去旅行。
我抱起它，走到窗边，毫不犹豫地松手。
“砰”的一声。
存钱罐在楼下摔得粉碎，里面的硬币滚落一地，在路灯下闪着廉价的光。
就像我们可笑的爱情。
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安然！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季辰。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安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只是想找一个不图我的钱，真心爱我的人！我没想到会伤害你！”
我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真心？
建立在欺骗之上的，也配叫真心？
砸门声越来越响，引来了邻居的探看和议论。
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难堪。
我站起来，打开了门。
季辰站在门外，头发凌乱，眼睛通红。
他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要走？”
“季辰，”我平静地看着他，“或者，我该叫你季少爷？”
他身体一震，痛苦地闭上眼。
“别这么叫我。”
“那该叫什么？工地搬砖的阿辰？”我笑了一下，眼泪却掉了下来，“你演得真好，我被你骗了整整三年。”
“我不是在演戏！”他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安然，那三年我们过的每一天，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张脸，我爱了三年。
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
“是真的。”我轻声说，“但现在，它不是了。”
我推开他，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
他没有再拦我。
我听到身后传来他压抑的，绝望的哭声。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回头。
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3.
我拖着行李箱，在酒店住了下来。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舔舐我的伤口，也思考我的未来。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遭遇，包括我最好的朋友。
这是我一个人的难堪，我不想让它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天下午，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酒店服务生，打开门，却看到一张妆容精致，但写满倨傲的脸。
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高定香奈儿套装，手里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铂金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
“你就是安然？”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皱起眉：“你哪位？”
她嗤笑一声，推开我，自顾自地走进房间，像巡视领地的女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季辰的未婚妻，白薇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