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真的，但我的注意力却更多地放在她身上。
我注意到她用的那支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钢笔，笔夹上有一个极不显眼的logo，我后来查了，是一个小众动漫的联名款。
而“甜甜的小乔”的微信头像，恰好就是那个动漫里的女主角。
我假装无意中提起某个最近流行的、源自游戏的梗，她表面上毫无反应，继续讨论学术问题，但我瞥见她放在桌下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这些细微的发现，像一块块拼图，让那个荒谬的猜想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觉得自己像个潜伏的侦探，在收集证据，既兴奋又痛苦。
有时候，看着许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逻辑清晰，气场强大，我又会觉得无比割裂。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网络上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毕业生？
这人格分裂得也太彻底了。
两种想法在我脑子里打架，让我备受煎熬。
我快受不了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了。
我决定直接一点。
一天晚上，我在游戏里问“甜甜的小乔”：“我们认识也挺久了吧，感觉挺投缘的，要不要……找个机会见一面？”
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回复：“还是不要了吧……现在这样挺好的。还没到见面的时候。”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追问。
对话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反反复复，持续了好几分钟，最后，只发来一句：“有点事，先下了。”然后头像就灰了。
接下来几天，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游戏不上线，消息不回。
而现实中的许教授，对我也更加疏远，甚至有些刻意回避。
我去办公室找她，她总是说在忙，或者干脆不在。
这种双重的“失去联系”让我心慌意乱，还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感。
我失去了理智，做了一个非常不理智，甚至有些恶劣的决定——我要去她家附近看看。
我通过一次偶然看到的项目申请表上她填写的紧急联系人地址，我知道这很不道德，找到了她住的小区。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我鬼使神差地坐车到了那个小区对面，找了家咖啡店坐下，眼睛死死盯着小区门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能证明什么。或许，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真实”的她。
等了很久，天都快黑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许教授，但又不是我平时见到的那个许教授。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搭配简单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运动鞋，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没有了职业装的束缚，她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慢悠悠地走进了小区。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个形象，虽然和洛丽塔相差甚远，但却比那个严肃的教授更接近我印象中的“小乔”可能长大的样子。
我脑子一热，跟在她后面混进了小区。
她走进一个单元门。
我站在楼下，看到三楼的一个窗户亮起了灯。
我站在楼下的阴影里，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上去？说什么？质问？还是确认？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