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沈山还坐在沙发上,脸色似乎不太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沈山挤出一个笑,我去洗把脸。
他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慌乱和难以置信。那个安静的、温柔的、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年的温静,真的有问题吗?那个“。”是谁?海棠花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晚,沈山失眠了。温静在他身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他却觉得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片无声的海。
第二天是周末,温静却一早就要出门。
说是公司临时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沈山状似无意地问,哪个客户这么急,周末都不消停。
温静整理包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就是一个之前的项目,有点后续问题要跟进。
她没看沈山的眼睛,语气也过于平淡。
哦,那你路上小心。沈山没有追问。
温静出门后,沈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坐立难安。
那个句号备注,那句关于海棠花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他决定做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开始大扫除,也许体力劳动能让他暂时忘记烦恼。
当他清理到床底下的时候,扫帚带出来一个蒙尘的旧盒子。
是温静放旧物的地方,他以前见过,但从来没翻过。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些大学时的信件、照片,还有几本旧日记本。
沈山知道偷看日记不道德,但此刻他已经被猜忌吞噬了。
他翻开一本看起来最旧的日记本。
纸张已经泛黄。前面记录的都是少女温静的学习和生活琐事。直到他翻到某一页,日期是他们大二那年的春天。
“今天和室友去公园,看到海棠花全开了,粉白粉白的,像一场梦。林辰说,这花好看出幻觉。他总是能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
林辰。
沈山的手僵住了。
这是一个他几乎快要忘记的名字。林辰是他们大学时的风云人物,长得帅,有才华,是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
他知道温静和林辰在同一个社团待过,但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
毕业后,林辰去了南方发展,很快就没了消息。
原来,温静心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
原来,海棠花的比喻,来自那么久远的过去。
那么,昨天发来信息那个“。”,会不会就是林辰?他们是什么时候重新联系上的?发展到哪一步了?
无数个问题像潮水般涌向沈山,让他感到窒息。
他看着盒子里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上的温静站在林辰旁边,笑得明媚而羞涩,那是他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的光彩。
沈山把盒子放回原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七年的婚姻,原来并非坚不可摧。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生长。
他需要知道真相。
接下来的几天,沈山变得异常沉默。
他暗中观察着温静的一举一动。
她看手机时,他会留意她的表情;她接电话,他会竖起耳朵听语气;她晚归,他会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细节。
温静似乎也有所察觉,变得比以前更谨慎,也更沉默。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