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原本以为能借此将我彻底打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她守在电视机前，看到公众舆论的惊天逆转，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手中的遥控器砸向了屏幕。
「疯子！都是疯子！」她尖叫着。
大哥秦风看着电视里我那张平静又无辜的脸，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他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妹妹。
二哥秦宇则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采访结束，我回到杂物间，手机突然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祁医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秦暖，你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赞许。
「但记住，小心那些带着微笑的毒蛇。」
那一刻，我紧绷了许久的心，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
我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我。
我的背后，不是空无一人。
05
秦柔的生日宴，成了秦家试图挽回声誉的公关场。
宾客云集，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我穿着二哥特意为我挑选的一条款式简单却不失优雅的白色裙子，安静地坐在角落，像一株无人问津的白色雏菊。
而秦柔，则身着华丽的定制礼服，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在人群中穿梭，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刻意对我视而不见，仿佛我只是个闯入她世界的透明人。
到了送礼物环节，宾客们纷纷献上珍贵的贺礼。
轮到我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我“乖巧”地走上前，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朴素的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本有些陈旧的画册。
「姐姐，生日快乐。」我轻声说。
秦柔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那本画册，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我“无意”中，用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说道：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画册，上面画的都是蝴蝶。你曾经把它撕掉了，说我画得太丑了，像虫子。」
「暖暖一直记得，所以想重新画一本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能喜欢暖暖画的画。」
此话一出，站在秦柔身旁的大哥秦风，脸色瞬间变了。
撕毁我的画册，并且用极其恶毒的语言嘲讽我，这件事，当年只有他和秦柔知道。
那是他第一次为了秦柔，对我大发雷霆。
我眼神纯真，仿佛只是在分享一个早已淡忘的童年趣事。
我继续“梦游”般地低语，声音轻得像羽毛：
「大哥说，姐姐不喜欢玫瑰，只喜欢百合。」
「因为玫瑰上有刺，姐姐怕疼。」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秦风和秦柔的心上。
秦柔对玫瑰花粉严重过敏，这个秘密，她一直藏得很深，只告诉过最亲近的大哥。
她怕别人知道她有弱点。
秦风猛地看向秦柔，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翻涌的愤怒。
他以为那只是小孩子间的嫉妒，却没想到秦柔的心机，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秦柔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她试图辩解，但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而且，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所谓“兄妹间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