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青丘紫衣,冷眼观情

雍正三年,秋。

青丘深处的紫竹林,雾气常年缭绕,竹竿挺拔如剑,竹叶泛着淡淡的紫光。竹林中央的石亭里,坐着一位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她便是青丘狐族的三妹,紫云袖。

紫云袖约莫二十岁模样,肌肤雪白得像凝结的霜,却透着一股冷意;眉眼精致,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却像寒潭,不起波澜;头发用一根紫色的玉簪绾起,垂在肩头的发丝如墨,与紫色衣裙相得益彰。她手里拿着一把紫竹扇,轻轻扇动,扇面上画着一朵孤傲的墨菊,像极了她的性子。

“三妹,你又在这里打坐?”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快步走进石亭,是狐族的大姐,紫嫣然。紫嫣然脸上带着红晕,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手里还拿着一方绣着鸳鸯的锦帕,显然是刚绣好的。

紫云袖抬了抬眼,目光落在锦帕上,声音清冷:“大姐,又去见那个凡人书生了?”

紫嫣然的脸颊更红了,坐在石亭的另一侧,笑着说:“我就是去给他送些点心,他在山下的破庙里读书,备考来年的乡试,日子苦得很。”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乡试又有何用?”紫云袖轻嗤一声,扇面上的墨菊似乎也跟着添了几分冷意,“你是青丘狐族的大姐,修行三百年,何必为了一个凡人,浪费时间?”

“三妹,你不懂。”紫嫣然收起锦帕,眼里满是温柔,“他叫沈砚之,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会给我讲书里的故事,会陪我看日出,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我知道人狐殊途,可我就是喜欢他。”

紫云袖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她不懂姐姐的心思,在她眼里,修行才是狐族的根本,情爱不过是牵绊,只会让人变得软弱。可她也知道,姐姐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能做的,只有冷眼旁观,顺便……护她周全。

紫嫣然见她不说话,也不介意,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沈砚之的事——他今天读了什么书,写了一首什么诗,给她摘了一朵什么花。紫云袖偶尔会“嗯”一声,算是回应,眼神却依旧冷淡,仿佛姐姐说的是别人的事。

可只有紫云袖自己知道,每次姐姐下山去见沈砚之,她都会悄悄跟在后面,藏在暗处,观察周围的动静。她知道,青丘狐族与凡人私会,若是被捉妖师发现,定会引来杀身之祸。她虽不赞同姐姐的选择,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2 暗布防线,初挡危机

沈砚之住的破庙,在青丘山脚下的小镇外,破旧不堪,只有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正殿。紫嫣然每天都会下山,给沈砚之送些吃的、用的,陪他读书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回青丘。

紫云袖每次都会跟在姐姐身后,藏在破庙附近的大树上,手里握着一把淬了狐族灵力的紫竹剑——这是她修行两百年时,族里赐的法器,能斩杀低阶妖邪,也能抵挡捉妖师的法器。

这天傍晚,紫嫣然刚离开破庙,沈砚之正坐在油灯下读书,突然听到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叮铃”的铃铛声——是捉妖师的法器铃铛。沈砚之心里一紧,他知道紫嫣然是狐仙,也知道捉妖师专门对付妖邪,若是被捉妖师发现紫嫣然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