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林岚穿着表哥给的蓝色工装，走进了学校食堂。
食堂里已经忙开了，几个厨师围着灶台转，空气中飘着一股奇怪的油味，有点像变质的花生味。
“你是新来的临时工？”一个穿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是食堂管理员老杨。
“对，我叫黄山梅，来帮忙整理仓库。”林岚假装紧张地说。
“不用去仓库，先帮忙择菜吧，那边有筐白菜。”
老杨指了指墙角的筐子，转身就走。
林岚走过去，拿起一棵白菜，仔细一看，白菜的叶子已经发黄了，根部还有点腐烂，摸上去软乎乎的。
她刚想问问，就看到两个厨师围着一个大桶倒油，桶里的油是深黄色的，倒进锅里时还冒着黑色的泡沫，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师傅，这油看着有点不一样啊？”林岚凑过去，假装好奇地问。
那个厨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躲闪：
“都是正规油，你不懂别乱问，赶紧择菜去。”
林岚没再问，心里却更确定了——那就是地沟油。她拿起手机，假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走到角落偷偷拍了倒油的场景和发黄的白菜。
刚拍完，就看到老杨拿着一张采购单走过来，跟厨师长低声说：
“这周别买新鲜白菜了，绿和捷那边有批冷藏白菜，便宜三成，能省不少钱。”
厨师长皱了皱眉：“那白菜都放快一个月了，叶子都黄了，孩子吃了闹肚子怎么办？”
“怕啥？” 老杨嗤笑一声，“炒的时候多放辣椒和酱油，盖住味就行。再说，校长都点头了，出了事有他顶着。”
林岚的耳朵竖了起来，刚想再听，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 周明来了，还带着两个人，应该是学校的后勤主任。
“周校长，您怎么来了？”老杨赶紧迎上去，脸上堆起笑容。
周明点点头，目光扫过食堂，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过来看看食材准备情况，下周要给孩子们加营养套餐，可不能出岔子。”
林岚的耳边立刻响起他的心声：
“加个屁营养套餐，就是把预制菜换个包装，能多收五块钱。老杨这事办得还行，冷藏白菜能省不少钱，这个顾局的胃口越来越大了，靠，这个喂不熟的狗！。”
心声很清晰，林岚攥紧了手机，指尖都在发烫。
她看着周明，只见他正弯腰翻看筐里的白菜，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这白菜看着不太新鲜啊，老杨，明天换批新鲜的，别委屈了孩子。”
老杨赶紧点头：“好嘞，下周就换新鲜的。”
可那心声却在说：“换什么新鲜的？等这批冷藏白菜吃完再说，新鲜的多贵啊。也就装装样子，别让其他人看出问题。”
林岚心里冷笑，原来校长早就看到白菜不新鲜了，却故意装不知道。
她趁周明和老杨说话的间隙，悄悄走到储物间门口——储物间没锁，门虚掩着。
她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堆着好几箱预制菜。
只见那些箱子上印着“红烧排骨”“宫保鸡丁”的字样，生产日期是 2024 年 3 月，保质期6个月，现在都2025年的9月了，早就过期不知道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