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片场受辱！龙套即兴救场惊现系统
三伏天的古装剧片场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我蹲在青石板路上擦地时，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刚打湿的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廉价的戏服内衬早被汗浸透，贴在背上又黏又痒，可刘组长的吼声比这天气更让人难熬。
“林风！磨磨蹭蹭等死呢？赵老师的戏服沾了灰，你赶紧把这片儿擦三遍！”他手里的对讲机往我脚边一摔，塑料壳磕在石板上的脆响吓得我手一抖，抹布差点掉进旁边的污水桶。
我赶紧加快动作，膝盖在粗糙的石板上蹭得生疼。这是我当群演的第三百二十二天，自从去年电影学院毕业拒绝了“带资进组”的潜规则，就彻底成了圈内边缘人。张胖子每天雷打不动给我发十几个“垃圾资源”，不是路人甲就是尸体乙，今天能混上“兵丁丙”有句半台词，已经算烧高香。
“让让让，都给赵老师让道！”几个助理簇拥着一道身影走过来，香奈儿蔚蓝的香水味盖过了片场的汗臭和霉味。我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还是被人狠狠撞了肩膀，手里的水桶晃出大半水，正好溅在来人的白色戏靴上。
是赵天宇。
他停下脚步，精致的眉眼皱成一团，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盯着我：“眼瞎？”
我赶紧起身道歉：“对不起赵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能弄脏我的鞋？”他抬起脚，助理立刻递上湿巾，“这双定制靴够你当半年群演了，赔得起吗？”
刘组长早就跑过来打圆场，对着赵天宇点头哈腰：“赵老师息怒，这小子不懂事，我这就让他给您舔干净！”说着转头冲我瞪眼，“还愣着干嘛？赶紧给赵老师道歉！”
我攥紧了抹布，指节泛白。毕业那天李教授说“演员要有风骨”，可风骨在生存面前，轻得像张薄纸。就在我咬着牙准备再低头时，副导演的声音救了我：“各单位准备！赵老师，该您的戏了！”
赵天宇冷哼一声，踩着我的擦过的地面走了，路过时还故意用鞋跟碾了碾我的抹布。我蹲下去捡抹布，指尖触到冰凉的水渍，心里像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这场戏拍的是将军出征前的誓师大会，赵天宇演的少将军要对士兵训话，我是站在第一排的小兵，有句“愿为将军赴死”的台词。开拍前我偷偷练了好几遍，想着哪怕只有一句词，也要演出兵丁的悍勇。
“Action！”
赵天宇拔剑指向天空，表情却僵得像蜡像：“将士们！今日我等……我等……”他卡壳了，眼神慌乱地瞟向提词板。
王导坐在监视器后，眉头越皱越紧。这位曾捧出三位影帝的导演，近年因为不肯用流量演员，作品票房接连扑街，听说这部剧是他最后的翻身机会。
“卡！”王导的吼声震得片场鸦雀无声，“赵天宇，台词背了三天还记不住？”
赵天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说：“王导，刚才状态不好，再来一条。”
第二条开拍，赵天宇倒是没忘词，可念得干巴巴像读课文。王导把烟斗往桌上一拍，烟丝都撒了出来：“你演的是少将军！不是茶楼说书的！情绪呢？爆发力呢？”
赵天宇的助理赶紧递上水，他喝了一口，突然指着我：“王导，这群演站得太近，影响我发挥。要不这场戏让他别开口，我自己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