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她戒烟戒酒，跑了十年兼职，终于还清房贷。
可等来的不是她的拥抱，而是一封离婚信和空荡荡的家。
她嫌我平庸，说一百八十万的房款是她十年青春的“补偿”。
电话里，她和我那一口一个“陈哥”的保安队长奸夫一起嘲笑我，说这十年多谢我帮他“照顾”老婆。
1.
“【建设银行】尊敬的陈阳先生，您尾号8341的个人住房贷款已于今日17:33完成最后一期扣款。恭喜您，十年奋斗，一朝梦圆！从此卸下重担，轻装前行！”
盯着手机屏幕上这条短信，陈阳站在人潮汹涌的地铁口，三十年来，第一次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人。
周围是无数张麻木疲惫的脸，可他却觉得，自己头顶的天空，是彩色的。
十年！
整整十年！
从一个刚毕业的愣头青，到今天两鬓微霜的男人，他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全部献给了那套九十平米的房子，献给了那一百二十期的贷款。
他戒了烟，戒了酒，戒掉了一切不必要的社交。同事在KTV嘶吼时，他在公司加班；朋友在烧烤摊吹牛时，他在跑深夜的兼职。
就是为了今天！
“芮芮，我们成功了！房贷……还完了！”
陈阳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拨通了妻子江芮的电话，听着那头熟悉的彩铃，已经开始想象晚上要如何庆祝。
买她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开一瓶藏了好几年的红酒……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电话被挂断了。
陈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估计是公司有事吧。
他打开微信，飞快地打字：“老婆，天大的好消息！我们的房贷还完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消息发出去，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陈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他疯了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江芮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陈阳再也站不住了，他挤出人群，发疯一样地冲向回家的公交站。车上，他死死攥着手机，手心里的汗把屏幕都浸湿了。
不会的，一定是手机没电了，一定是……
半小时后，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六楼，看到虚掩的家门时，那颗悬着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颤抖着推开门。
空了。
整个家，就像被蝗虫过境一般，空空荡荡。
墙上他和江芮的结婚照，没了。沙发上她最喜欢的抱枕，没了。玄关柜上他们一起挑的情侣摆件，没了。
所有属于江芮的东西，甚至所有稍微值钱一点的家电，全都不翼而飞。
只剩下一些笨重的、不值钱的旧家具，像是在嘲笑他这个被遗弃的失败者。
茶几上，一张粉色的信纸压着一枚孤零零的戒指。
是他的婚戒。
陈阳走过去，拿起那张纸，上面是江芮熟悉的字迹，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
“陈阳，我们离婚吧。
这十年，我受够了。我跟着你，吃了十年的苦，每天都要计算着开销，连一件上千的衣服都不敢买。我以为跟着你能过上好日子，结果呢？你除了会省吃俭用，还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