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个女人会哭，会闹，会挽留。
他甚至准备好了解释的说辞。
但她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平静地选择了离开。
慕晚晚回到车上，助理小心地问："慕总，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公司，下午有个项目要谈。"
"可是顾总那边..."
"跟我没关系了。"
慕晚晚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手机响了，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慕清清。
"姐，我听说景行哥..."
"我知道了。"
"你还好吗？需要我回国陪你吗？"
慕晚晚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街景。
"不用，我很好。"
这是她学会的第一课：在任何时候都要说自己很好。
哪怕心脏被撕成碎片，也要笑着说很好。
三年的豪门太太生涯，她早就练就了这样的本事。
车子驶过市中心，路过那个她和顾景行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
那时她二十二岁，他二十六岁。
慕家和顾家的联姻，媒体称之为"强强联合"。
只有她知道，这不过是她父亲为了保住慕氏集团而做的交易。
而她，就是那个被用来交易的筹码。
现在筹码要被退回了。
第二章
慕氏集团的股价在慕晚晚离婚消息传出后，连续三天跌停。
慕父慕正廷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畜生！逆女！"
他把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家撤资，我们就完了！"
慕夫人江凌霜站在一旁，表面上劝着，心里却在暗自得意。
慕晚晚这个拖油瓶终于要滚蛋了。
"老爷，要不让清清回来吧，她和顾少从小青梅竹马，也许..."
"胡说八道！"慕正廷怒吼，"清清是要嫁到柳家的，怎么能..."
话说到一半，他停住了。
柳家确实不错，但比起顾家，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如果能让清清嫁给顾景行...
慕正廷的眼睛亮了起来。
慕晚晚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秘书敲门进来。
"慕总，慕董事长要见您。"
"不见。"
"他说如果您不去，就直接来公司找您。"
慕晚晚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道躲不过去。
慕家老宅，还是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踏进门的那一刻，熟悉的压抑感迎面而来。
慕正廷坐在主位上，江凌霜站在他身后，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跪下！"
慕正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慕晚晚站在原地没动。
"我说让你跪下！"
"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面前，你永远是小孩子！"慕正廷拍桌而起，"你知道你闹离婚给家里造成了多大损失吗？"
"那是我的婚姻，不是慕家的生意。"
"放屁！"慕正廷指着她的鼻子骂，"你的一切都是慕家给的！没有慕家，你算什么东西？"
慕晚晚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从小到大，她听这样的话听了二十五年。
早就免疫了。
"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跪在顾景行面前道歉，求他原谅你！"
"不可能。"
"你说什么？"
"我说不可能。"慕晚晚抬起头，直视着慕正廷的眼睛，"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明天就去民政局。"
"你敢！"
"我不敢什么？离婚是我的自由，慕家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