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那天，他说最爱的不是我，而是我闺蜜。几十年婚姻，竟是退而求其次。上一世，我错付真心，这一世，我冷眼相待。既然你求成全，我就让你亲手毁掉自己。
01
病房的灯光惨白，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越来越慢。
我握着赵明宇的手，指尖冰凉。
几十年的婚姻，我以为我们是最亲密的伴侣。
可就在他最后的时刻，他却吐出让我心冷彻骨的话。
“……小柯。”
他虚弱地唤着我，眼底满是悔恨。
“这一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追到晓敏。”
我愣住。
他的手指颤抖，拼命抓紧我。
“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她，从高中开始。”
“每次买奶茶零食……我都想着她。”
“只是顺手多买一份，给你。”
我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呼吸一窒。
几十年……原来我只是顺带。
他眼眶湿润，呼吸越来越急促。
“后来，她谈了恋爱。”
“我不甘心，却又不敢说。”
“直到最后……我笑着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哽咽。
“我们有了孩子，我以为我能放下。”
“可我没放下。”
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若能重来……小柯，你能不能帮我追晓敏？”
“我不该……赌气选了你。”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我冷冷地抽回手。
看着他的眼睛逐渐失去光芒。
原来我以为的双向奔赴，不过是退而求其次。
我笑了，唇角冰冷。
“好。”
“重来一世，我成全你。”
睁眼。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课桌上。
我怔住。
眼前的课本，熟悉到心颤。
手边的练习册，落款是我的字迹。
十八岁。
我回到了高中。
四周的同学嬉笑打闹，吵吵嚷嚷。
赵明宇就坐在我左边，正低头写作业。
他眉眼清秀，少年意气。
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
那笑意，我曾经无比熟悉。
可如今，只让我觉得刺眼。
我低头，手心里还残留着那份冰冷的触感。
他的临终遗言，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里。
几十年婚姻，他爱的人，却从来不是我。
他忽然抬头，冲我笑。
“小柯，这道题不会吧？我教你。”
我盯着他。
他的眼神明亮，纯粹，带着少年独有的自信。
可我清楚，亮光背后藏着的，是他那份未曾开口的暗恋。
暗恋的人，不是我。
“好。”
我笑了笑，把练习册推到他面前。
笑意淡漠，却足以让他愣住。
那一刻，我心底暗暗发誓。
这一次，我会亲手成全他。
但代价，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赵明宇兴致勃勃地给我讲题，手指在纸上比划着步骤。
我静静看着。
他的侧脸分明还是少年的模样。
我记得，前世就是从这一刻起，我被他的耐心与笑容打动。
然后一步步，走进他精心搭建的幻象。
可如今，我只是冷眼旁观。
“懂了吗？”
他抬头看我，眼底闪过一抹期待。
“懂了。”
我点头，合上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