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的公司,如同坐上了火箭,一飞冲天。
他成了商界最年轻的新贵,万众瞩目。
而我,成了他身后的女人。
我们结婚了,没有盛大的婚礼,只领了一张证。
他说:“公司刚起步,等稳定了就补给你。”
我相信他。
可是,我等来的不是婚礼,而是安薇薇。
她是他口中的“世交家的妹妹”,从小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
她住进了我们的家。
起初,我没在意。
直到我发现,傅谨言陪她的时间,比陪我还多。
安薇薇半夜说想吃城西的馄饨,傅谨言会立刻穿上衣服,驱车几十公里去买。
而我生理期疼得在床上打滚,他只会不耐烦地说:“苏念,你能不能成熟点?喝点热水不就好了。”
安薇薇养的猫丢了,他可以发动全公司的员工去找。
而我写的代码被同事剽窃,他却说:“公司要以和为贵,你一个总监夫人,跟下属计较什么?”
我的心,就是从这些一件件的小事里,慢慢冷下去的。
我开始反思,我抛弃一切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还是一个永远把我排在第二位的丈夫?
我曾经试图沟通。
“傅谨言,你爱我吗?”
他总是用那句经典渣男语录回答我。
“苏念,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伤害我。
直到安薇薇被查出肾衰竭,需要换肾。
而我,恰好是那个“完美”的配型者。
傅谨言找到我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要求。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
原来,我存在的意义,早已被他明码标价。
“苏念小姐?苏念小姐?”
护士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你的术前检查报告出来了,跟我来取一下。”
我站起身,跟着她走在医院洁白的走廊里。
灯光惨白,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我的人生,似乎也走到了这样一条冰冷、没有尽头的走廊。
拿到报告,我没有立刻去找傅谨言。
我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报告单上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
一切正常,适合捐赠。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谨言发来的信息。
“检查完了就快点过来,薇薇想见你。”
又是安薇薇。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那间我不想踏足的病房。
推开门,傅谨言和刘芸都在,围在安薇薇的床边,嘘寒问暖。
安薇薇靠在床头,看见我,立刻露出一个“善良”的微笑。
“念姐姐,你来了。检查还顺利吗?辛苦你了。”
我还没开口,刘芸就抢先一步。
“辛苦什么?这是她该做的!能用她那颗没用的肾救薇薇的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傅谨言皱了皱眉,但没有反驳,只是对我说。
“报告呢?”
我扬了扬手里的纸。
“一切正常。”
安薇薇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抓住傅谨言的手,激动地说。
“谨言哥哥,太好了!我……我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傅谨言也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或许可以称之为“柔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