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在穹顶市,都快成古董了,只有博物馆里才能看到。
“姓名,年龄,来自哪里。”老教授头也不抬地问。
“林凡,十八岁,来自……东区。”我犹豫了一下,没敢直接说穹顶市。
“东区?”老教授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那件干净得连一个褶皱都没有的纯棉T恤上停留了很久。
“东区……好地方啊。”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给我递过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A栋302宿舍,你的床位。”
我接过钥匙,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某个年代剧的片场。
宿舍楼很破旧,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推开302的门,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了汗味、脚臭和某种不明发酵物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我当场送走。
宿舍是四人间,已经有三个男生在了。
他们看到我,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壮汉,正在擦拭一把比他小臂还长的大砍刀。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瘦弱男生,正在聚精会神地摆弄一堆破旧的零件,似乎在修理什么东西。
还有一个留着长发,气质有些阴郁的家伙,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们的眼神,和之前在车站那些人一样,充满了审视和……警惕。
我感觉自己不是来上大学的,是进了某个龙潭虎穴。
“新来的?”壮汉开口了,声音嗡嗡的,像打雷,“我叫王虎,这间宿舍的老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报我的名字。”
“我叫陈默。”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长发男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叫林凡,请多关照。”我硬着-头皮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的床位在靠窗的上铺,床板是木头的,上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草席,散发着一股草木腐烂的味道。
这住宿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一百倍。
我默默地从我的双肩包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这是我爹硬塞给我的“便携式万能清洁仪”。
我按了一下开关,小盒子发出一阵轻微的蜂鸣声,一道蓝色的光束扫过我的床铺。
只用了三秒钟,草席上的所有灰尘、螨虫、细菌和异味,就全被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
整个床铺变得焕然一新,干净得像刚出厂一样。
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宿舍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虎停止了擦刀,陈默放下了零件,就连那个一直闭着眼的长发男,也睁开了眼睛。
三双眼睛,六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那个银色的小盒子。
王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兄……兄弟,你这个……是旧时代的净化装置?”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Gas的颤抖。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秦月学姐的警告还在耳边,我怎么又忘了!
财不外露,宝不外现!
我赶紧把清洁仪收了起来,干笑着说:“哈……哈哈,一个小玩意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的话,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
王虎的眼神变得无比火热,他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