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楚辞,你别忘了,下个月的宗门大比,我是主审长老之一!你这个首席弟子的位置,还想不想要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用公权力,来报私仇。
我心头一紧,这下麻烦了。
楚辞却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很浅,像桃花瓣落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小小的涟漪。
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孙长老。”她说,“你知道为什么青云门建派五百年,只有十六位首席弟子,却换了三百多位执法长老吗?”
孙长老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楚辞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高甚至比他高出半个头。
她凑到孙长老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因为不听话的长老,都死在宗门大比的‘意外’里了。”
“你猜猜,下个月,会不会有第三百零一位?”
孙长老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
冷汗,从他的额角滚落。
他看楚辞的眼神,不再是愤怒,而是恐惧。
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绝对力量的恐惧。
楚辞直起身,退后一步,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长老,桃花闻多了容易上头,您年纪大了,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这已经是逐客令了。
孙长老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的背影,我咽了口唾沫。
我发现我对我师姐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
她不仅动手能力强,嘴炮能力强。
她这恐吓能力,也是宗师级别的。
暴力和智慧,在她身上结合得天衣无缝。
我感觉,我跟着她,以后绝对不会吃亏。
但前提是,我得确保自己,永远不是那个需要她“讲道理”的傻子。
3
孙长老那件事之后,宗门里安静了不少。
至少,没人敢再明面上找楚辞的麻烦。
赵亢那帮人,见到我们都绕着走,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以为能清净一阵子了,结果楚辞又给我找了个活。
“陈皮。”
“师姐,我在!”
“这个,”她递给我一个精致的木盒,“送去给炼器堂的李长老。”
我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
“师姐,这是什么啊?”我好奇地问。
“一点小礼物。”楚辞说得轻描淡写,“他最近不是在炼一把新剑吗,正好用得上。”
我打开盒子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是一块拳头大的“深海寒铁”,通体幽蓝,寒气逼人。
这玩意儿,有价无市啊!
据说一小块就能让凡铁兵器变成削铁如泥的宝器。
这么大一块,怕是能换半个青云门了。
“师姐,这……这也太贵重了吧!”我有点手抖。
“让你送你就送,哪那么多废话。”楚辞摆摆手,“就说是我送的,让他用心炼剑,宗门大比要用。”
我明白了,这是提前投资。
李长老是宗门里唯一的炼器宗师,脾气古怪,但手艺是实打实的。
师姐这是想让他给打造一把绝世好剑。
我捧着盒子,一路小跑,直奔炼器堂。
炼器堂在后山,终年炉火不熄,空气里都是一股硫磺和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