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搭起了十个擂台，内门弟子们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
我和楚辞站在首席弟子的观战台上，位置最好，视野最开阔。
我穿着新发的弟子服，腰板挺得笔直。
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我的气质完全变了。
虽然修为没有突飞猛进，但整个人，像一把淬了火的剑，锋芒内敛。
连赵亢看到我，眼神都有些躲闪。
“师姐，你看，孙长老的脸都绿了。”我小声对楚辞说。
主审席上，孙长老正一脸阴沉地看着我们。
估计他还在记恨上次被威胁的事。
楚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跳梁小丑，不必在意。”
比赛开始。
抽签，对战，打得热火朝天。
我因为是首席弟子身边的“红人”，第一轮轮空了。
楚辞作为首席，可以直接进入最后的决赛，所以她全程都在闭目养神。
好像这场关乎宗门荣誉和资源分配的大比，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快，轮到赵亢上场了。
他的对手，是一个平时不太起眼的师弟。
赵亢为了出风头，一上来就用了全力，剑法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几招就把那个师弟逼到了擂台边缘。
“赵师兄威武！”
“好一招‘力劈华山’！”
他那帮狗腿子在台下拼命喝彩。
赵亢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瞥了一眼我们这边，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他好像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青云门未来的希望！
然后，他举起剑，准备给对手最后一击。
“住手！”
主审席上的孙长老突然开口了。
他一脸“正气”地站起来：“赵亢，得饶人处且饶人。同门切磋，点到为止。你已经赢了，何必赶尽杀绝？这有违我青云门‘仁义’为本的宗旨！”
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赵亢也立刻收剑，对着孙长老一拱手：“长老教训的是，弟子受教了。”
然后，他又对着全场朗声道：“我赵亢，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位同门！哪怕是在擂台之上！”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赵师兄仁义啊！”
“这才是首席弟子该有的风范！”
我看得直撇嘴。
真能演啊，这俩人。
一唱一和，不就是想把楚辞比下去吗？
暗讽她上次在大殿上“心狠手辣”。
我有点担心地看向楚辞。
她还是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孙长老和赵亢故技重施。
每次赵亢快赢的时候，孙长老就出来喊停，然后两人就开始大谈“仁义”、“胸襟”。
一时间，赵亢成了全场的焦点，一个“仁义无双”的形象，被树立了起来。
很多不明真相的弟子，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再看楚辞这边，全程不动如山，仿佛事不关己。
渐渐地，一些非议声传了过来。
“你看楚师姐，架子真大。”
“是啊，赵师兄那么谦和，她却冷冰冰的。”
“我看啊，这首席的位置，该换人了。”
我听得火大，刚想反驳。
楚辞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很平静，古井无波。
“陈皮。”
“在，师姐。”
“你的比赛，要开始了。”
我这才发现，下一场，轮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