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我经过,它都会弓起背,发出威胁的“哈”声。
今天,它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甚至歪了歪头。
我走到它面前,蹲下身,第一次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
它没有躲。
“你看,我也快要有跟你一样的颜色了。”我轻声说,指了指自己头顶。
许清清说,头顶黑气缭绕,是厄运缠身的征兆。
那只猫似乎听懂了,用头蹭了蹭我的手心。
下午的咖啡馆,阳光正好。
我见到了我的律师,李律。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看着我长大,也是少数不相信外界那些关于我的流言蜚语的人。
“映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李律看到我,眉头就皱了起来。
“没事,最近没休息好。”我将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李叔叔,我想请您帮我处理一下这些东西。”
文件袋里,是我名下所有的私人财产清单,包括房产、股份和一些艺术品投资。
这些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与顾家和陆家都没有关系。
“我要成立一个慈善信托基金,以我外婆的名义。”我平静地说,“我死后,所有财产都并入这个基金,用于资助那些因意外事故而失亲的儿童。”
李律的脸色瞬间变了。
“映映!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和担忧。
“李叔叔,我没有胡说。”我看着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只是……有点累了,想提前做个安排,以防万一。”
我的状态实在太没有说服力。
李律盯着我看了很久,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是因为顾言之和那个许清清?”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那个丝绒盒子也推了过去。
“这个,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请您帮我把它和我外婆葬在一起。”
李律的眼眶红了。
他拿过文件,郑重地点了点头:“好。但是映映,答应李叔叔,不要做傻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还有我,有你父亲……”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父亲?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续弦,那个家里,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他或许爱我,但更爱他如今唾手可得的安稳生活。
从咖啡馆出来,我接到了顾言之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
“映映,矿场这边出了点小问题,我可能要晚几天回去。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多想。”
“好。”我的声音很轻。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没什么,可能有点感冒。”
“让你注意身体,总是不听。”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责备,“清清说你最近气运不稳,让你喝的符水你喝了吗?”
“喝了。”
“那就好。”他似乎松了口气,“清清的法子一向很灵。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就回去。”
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忽然觉得很好笑。
顾言之,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口中那“很灵的法子”,正在要我的命。
而你,就是那个亲手将屠刀递给凶手的人。
3.
第二天,我的身体状况更差了。
起床时,我甚至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床沿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