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卷面上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卷面整洁，字迹工整。
选择题，全对。
填空题，全对。
解答题，步骤清晰，答案精准，全对。
这……怎么可能？
王翠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信邪地翻到最后一页，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道号称“学霸筛选器”的附加题。
完整的解题过程，完美的答案。
而且……那个解题的思路，巧妙得让她这个教了十几年数学的老师都感到一阵心惊！她甚至需要仔细演算一遍，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逻辑跳跃。
“哗啦——”
王翠花手一抖，试卷从指尖滑落，飘到了地上。
她像是见了鬼一样，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教室门口的方向。
那个全校闻名的差生，那个被她断言“没前途”的林风……交上了一份满分，甚至超越满分的答卷？！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荒诞而不真实。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都看到了王翠花失魂落魄的表情，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2
林风用冷水泼了泼脸，镜子里映出一张稚嫩但轮廓分明的脸庞。眼神里，混合着少年的迷茫和成年人的锐利。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这一次，他不仅要为自己正名，还要改变父母的命运。他清晰地记得，就在中考结束后不久，父亲听信了朋友的蛊惑，将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借了高利贷，投入到一个所谓的“稀土矿”项目里，结果血本无归，家里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彻底垮掉。那之后十几年的艰难，是林风心中另一根拔不掉的刺。
“林风！”
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翠花铁青着脸站在厕所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数学试卷，眼神像是要吃人：“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林风心中冷笑，该来的总会来。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王翠花“啪”的一声将试卷摔在桌上，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林风。
“说吧！”她开门见山，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裁决，“你是是从谁那里抄的？”
在她的认知里，林风考出这样的成绩，只有作弊一种可能。
林风表现得异常平静，他甚至拉过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这个举动让王翠花又是一愣。以前的林风在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王老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我作弊，证据呢？”林风淡淡地反问。
“证据？”王翠花气笑了，“你林风的成绩，全校谁不知道？次次倒数，突然考了满分，你觉得谁会信？这本身就是最大的证据！”
“所以，在王老师的逻辑里，差生就永远是差生，不允许有进步的可能？”林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似乎不符合您作为一名教师应有的职业素养吧？”
“你！”王翠花被他话里的“职业素养”四个字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学生，今天居然敢顶撞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指着试卷上的附加题，冷笑道：“好，你说你没作弊。那你现在，当着我的面，给我把这道题的解题思路讲一遍！你要是能讲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相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