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夏,人送外号“冰山卷王”。我妈常说,我可能是在实验室里出生的,不然怎么解释我一看到代码比看到我哥还亲?
我人生前十八年的最大成就,不是拿了多少个竞赛一等奖,写了多少个代码,而是成功成为了江映雪的“终身指定靶子”。
这姑娘,名字听起来像冰雪女王,却是个实打实的“社交恐怖分子”。从幼儿园抢小红花开始,她就单方面的把我设为终身竞争对手。
每次放学排队,她一定要抢在我前面。要是我没争过,她就会一路回头对我做鬼脸;要是我“赢”了,她就用脚尖轻轻踢我的鞋跟,并小声嘀咕:“走路慢吞吞的,挡我信号!”
初中时期的校花评选,大概是她最意难平的事。结果公布后,她把我堵在教室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我足足三分钟,最后憋出一句:“林夏,你肯定偷偷用了比我贵的雪花膏!”天地良心,我用的明明是最普通的大宝!
到了高中,她甚至苦练了三个月的芭蕾,企图在文艺汇演上惊艳四座。结果因为我弹的钢琴反响更热烈,下场后,她不是先去换衣服,而是跑到后台,对着我的钢琴狠狠地虚空弹了一遍。接着发出战书:“林夏,下次我们比杂技!边翻跟头边弹钢琴!看你怎么赢!”
“江映雪”就像是老天爷给我塞的一个永恒bug,删不掉,打不过,兼容性极差,还特么天天自动弹窗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原本以为到了大学就能终于摆脱她了,直到——
我们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我一度怀疑她是靠刷脸进的校门,毕竟,以她那稳定在班级后十名的成绩,正常渠道进来堪比本世纪最大的奇迹。
八月,全国计算机大赛现场。
我,林夏,一个靠着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敲代码,勉强挤进这场大佬云集的赛事的“幸运儿”,竟然又一次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这位姐,走错片场了吧?
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恐慌和震惊中缓过来,那道身影就精准地晃到我面前。
“嗨!林夏!怎么样,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吧?”江映雪穿着量身定做的参赛礼服,妆容精致,头发丝儿都闪着“我很贵”的光芒,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CPU差点当场干烧。
勉强维持住面部肌肉的稳定,我扶了扶眼镜,应道:“确实没想到。要不是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你是来参加“校园偶像剧选拔大赛”呢!”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
“阿雪,怎么跑这儿来了?快轮到我们组调试了。”一道清冽好听的男声适时响起。
!!!
这声音......?!
我猛地转过头,视线越过气鼓鼓的江映雪,一整个僵住——真的是陆言学长!
他可是我们计算机系公认的男神,大四就已经发表顶会论文、手握专利,是导师口中“未来学术之星”的典范。在我这种底层科研民工眼里,他简直是活在神坛上的存在啊。
可现在,这位大神,居然这么亲昵地称呼江映雪为“阿雪”?
他的眼神在与我对视的一刹那,飞快地躲闪了一下,随即不太自然地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视线飘向了旁边的电脑屏幕,仿佛那黑漆漆的电脑屏幕突然长出了一朵极其迷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