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防护面罩的过滤系统似乎都失效了。
这就是我的女神？这就是我用无数个夜晚构建起来的、纯净无瑕的琉璃梦境？
然而，一种更加病态的、扭曲的快感，像毒藤一样缠绕住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悬浮在空中的幻影了。她变得真实，真实得令人作呕，也真实得……触手可及。
就在这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似乎在垃圾投放口深处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欣喜。那抹笑容，依旧有昔日的一丝影子，却像一朵开在污泥里的花，脆弱而凄凉。
她小心翼翼地，从一堆生锈的零件和湿漉漉的废纸中间，捧出了一个破损的营养膏容器。那是最劣质的牌子，上层区的人连给宠物都不会吃。容器已经泄露，里面仅剩下一小半半凝固的、散发着甜腻与酸腐混合气味的粘稠物体。
那就是她的宝藏。
我看到她，蔚蓝雪，那个曾经连分子水的温度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神女，此刻，像一只护食的小兽，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的目光扫过我所在的方向，但我的高级光学迷彩服让她没有发现我。
确认安全后，她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直接舔舐容器破口处渗出的残渣。
那一瞬间，我的世界观，我所有的迷恋和幻想，被一把无形的巨锤，砸得粉碎。
她吃得那么专注，那么用力，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她的舌尖，那曾说出过银铃般悦耳话语的舌尖，此刻正贪婪地卷食着连牲畜都嫌弃的垃圾。一缕污浊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划过她满是污垢的下巴。
我再也忍不住，关闭了光学迷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蔚……蓝雪？”
我的声音，通过发声器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残忍的颤抖。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像一只被猎人惊扰的兔子。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经清澈如海的眼眸，此刻因为惊恐而骤然收缩。
当她看清是我，嵇星尘，那个在学院里毫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