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我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可是,就是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现在却成了您的‘姐妹’。以后每日晨昏定省,您见了国公爷,是不是也该顺便,问候我一声?”
“你……你无耻!”
她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无耻?”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当年,你们萧家看中我们沈家在江南的财力,主动上门提亲。我带着沈家一半的家产作为嫁妆,一心一意等着嫁给萧恒。可你们呢?萧恒一死,你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如何安抚我,而是如何利用我的死,去换取圣上的同情和恩赏!”
“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们,你们却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李婉仪,到底是谁更无耻?”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太久了。
前世,我到死都没能说出口。
李婉仪被我说得脸色煞白,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你……你胡说!”
她只能无力地辩解。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袖,“长公主,这国公府的天,要变了。您最好,早做准备。”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佛堂。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从今往后,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5.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李婉仪在后宅斗得不可开交。
她利用长公主的身份,处处给我使绊子,克扣我的用度,刁难我院里的下人。
我则仗着萧敬天的宠爱,见招拆招。
她克扣我的月钱,我第二天就去萧敬天面前“哭穷”,说院里的下人连饭都吃不饱了。
萧敬天二话不说,直接将管家权从李婉仪手中夺了过来,交到了我手里。
她刁难我的丫鬟,我就找个由头,把她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打发到庄子上去。
萧若雪更是被我整治得服服帖帖。
她喜欢一件新进贡的云锦,我抢先一步要了过来,做成了窗帘。
她气得跑到我院里大闹,我直接以“冲撞国公爷妾室”为由,罚她禁足一个月,抄写女诫一百遍。
萧敬天对我这些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却从不干涉,只是偶尔会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我明白,这是他对我的考验。
他要看看,我这枚棋子,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而我,也乐于向他展示我的能力。
这天,我正在核对府中的账目,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有一笔数额巨大的支出,名目是“修缮边关军备”,但收款方,却是一个京城的绸缎庄。
我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传闻。
据说,萧恒那次之所以会兵败身亡,就是因为后方粮草和军备出了问题,被人断了后路。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敌国的奸计,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立刻派了心腹,去暗中调查那个绸缎庄。
几天后,心腹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个绸缎庄的幕后老板,竟然是太子殿下的门人。
而李婉仪,身为长公主,正是太子一党的坚定支持者。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
难道……萧恒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是李婉仪和太子,为了扳倒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镇国公,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和边关数万将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