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那谪仙般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陛下，这……这万万不可。”
“茅厕乃污秽之地，怎可安放镇国神器？”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哦？”
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国师的意思是，你的府邸，比我的江山社稷还重要？”
“还是说，你在质疑太祖皇帝的梦？”
两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得苏慕言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臣……不敢。”
他最终还是屈服了，脸上血色尽失。
我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心里一阵畅快。
这才只是个开始。
苏慕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他刚要退下，殿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姐姐，听说你病了，婉儿特地来看你。”
灵婉儿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挂着无辜又担忧的表情。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
总觉得她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妹妹。
现在再看，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的身上，同样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和苏慕言身上的如出一辙。
蛇鼠一窝。
“妹妹有心了。”
我淡淡地开口，没有让她起身。
灵婉儿跪在地上，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姐姐是在怪婉儿吗？”
“婉儿知道，姐姐一向不喜婉儿与国师大人走得近。”
“可婉儿与国师大人，只是……只是知己。”
她说着，还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苏慕言。
那眼神，柔情似水，暗送秋波。
苏慕言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心疼。
好一出郎情妾意，当着我的面就演上了。
“知己？”
我笑了。
“妹妹的知己，可真不少。”
“前几日，我好像还看见你和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在御花园的假山后，‘谈心’谈了半个时辰。”
灵婉儿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姐姐，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
“哦，是我看错了？”
我拖长了语调。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许是吏部尚书家的那个小胖子？”
“也可能是……嗯，太多了，记不清了。”
灵婉儿浑身发抖，又惊又怕。
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都是她私下里的勾当，做得极为隐秘。
“姐姐！”
她尖叫一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你怎能如此污蔑我！”
“我……我不活了！”
她说着，就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这是她的老把戏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
前世我总是吃她这一套。
但现在。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撞吧。”
“用力点，别把自己撞残了，还得浪费宫里的汤药。”
“最好一次性撞死，我追封你一个‘贞洁烈女’的牌坊，也算全了我们姐妹一场的情分。”
灵婉儿的身体，僵在了半空中。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旁的苏慕言终于忍不住了。
“陛下！”
“婉儿她只是个弱女子，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他将灵婉儿护在身后，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