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次性。以后你都不用再为这个事情烦恼。”我解释道。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不可能。”她摇头,语气笃定,“我找过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他们都做不到。”
她的眼神里,是见过太多虚假希望后的麻木。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把手伸到她面前,“再给我十分钟。如果做不到,我不仅分文不取,还任你处置。”
她盯着我的手看了几秒钟,又抬头看我的脸,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但我很平静。
因为我有系统给的底气。
“好。”她终于点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她重新趴好,身体却不像刚才那么放松,带着几分戒备。
我没在意。
我调动起脑海里刚刚获得的“归元正骨”手法。一瞬间,无数关于人体骨骼、神经、肌肉的复杂信息涌入我的大脑,仿佛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我的眼神变了。
我绕到她的头侧,双手轻轻捧住她的头部,拇指精准地卡在她第一节颈椎和颅骨连接处的那个凹陷里。
那里,就是系统标记的核心病灶——寰枕关节错位。
“可能会有点响动,别紧张。”我低声说。
苏晚晴的身体绷得像块铁板。
我能感觉到她心跳在加速。对于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来说,把自己的脖子交到别人手里,需要巨大的勇气。
我没有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
我让她深吸一口气,就在她气息即将吐尽的那个瞬间,我手腕猛地一抖,用上了一股极巧的寸劲。
“咔哒。”
一声清脆的、骨头复位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苏晚晴整个人剧烈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但她没有喊叫,只是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我松开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刚才那一下,几乎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这就是系统说的“消耗巨大”。
我退后一步,扶着旁边的墙,感觉腿有点软。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所有反应。
我有点慌,该不会把她给整出问题了吧?
“苏总?”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没回应。
我凑近了些,才听到一阵极其轻微、平稳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就在我给她正骨复位的一瞬间,她竟然睡着了?
我看着她沉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安静的阴影,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我没打扰她,只是轻手轻脚地帮她盖好毯子,然后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时,也可能是一小时。
她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疲惫和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清明和……茫然。
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坐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然后转了转头。
没有痛感。
没有那种像是孙悟空的金箍一样,时时刻刻勒着她脑袋的剧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压在头顶上的一座大山,被瞬间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