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全是台上那个清冷的白裙身影，和按摩床上那个放松下来后毫无防备的身体，两个形象不断重叠、分裂，让我头晕目眩。
回到宿舍，我一头栽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怎么办？
这个秘密太大了，大到我感觉自己随时会被灭口。
堂堂校花苏清寒，有严重的肩颈和脊椎问题，还需要偷偷去盲人按摩店治疗。这要是传出去，她的人设就全崩了。
我掏出手机，看着那串不断增长的银行卡余额。
这些钱，都是从她身上赚来的。
一想到我那双沾满“铜臭”的手，曾经在她那被全校男生奉为神圣的身体上按来按去，我就觉得一阵心虚。
下午还要去按摩店。她……还会来吗？
她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应该不知道，我每次都戴着口罩，而且店里光线那么暗。
我怀着一种上刑场的心情，来到了按摩店。
刚坐下没多久，门口的铃铛就响了。
我心头一紧，抬头看去。
还是那身熟悉的装束，墨镜，口罩，风衣。
她走了进来，熟练地趴在床上，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我迟疑了一下，把手搭在她的背上。
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僵硬的触感。看来今天她的压力也不小。
我沉默地开始工作。脑子里的系统依旧在发布着任务，但我已经没心情去看了。我现在只想赶紧结束，然后找个地缝钻进去。
房间里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压抑。
就在我以为今天也会在沉默中结束时，她突然开口了。
“你……是江州大学的学生？”
我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戳错穴位。
我头皮发麻，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的校服。”她淡淡地说。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今天来得急，竟然忘了换下里面的校服T恤，只是在外面套了件技师服。刚才干活热了，我把外套拉链拉开，露出了胸口的校徽。
完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嗯……我是。”我艰难地承认。
“大几？”
“大二。”
“什么专业？”
“……计算机。”
她问一句，我答一句，像是在接受审讯。
问完这几个问题，她又沉默了。
我大气都不敢喘，手上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不是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你好像……很紧张？”她又开口了。
“没、没有。”我嘴硬道。
“你的手都出汗了。”
我：“……”
这天是没法聊了。
我决定保持沉默是金的原则，专心按摩。
又过了许久，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幽幽地来了一句：“今天在升旗仪式上发言的学生代表，你认识吗？”
轰！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她这是在试探我！她肯定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我的手停在半空，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不……不认识。”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我当时在后面，没看清。”
我说完，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谎言苍白得可笑。
她没再说话。
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