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任何装饰，墙面是粗糙的水泥原色，窗户就是一个个黑洞洞的方口子。
那造型，跟我上辈子在城乡结合部见到的违章建筑一模一样。
充满了朴实无华的丑陋。
我绕着楼走了一圈，推开一楼一扇薄薄的木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约莫二十平米的一间单间，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系统附赠的石床。
但一踏入房间，我就感觉到了不同。
空气中，稀薄的灵气仿佛找到了家，正一丝丝地往房间里钻。虽然依旧贫瘠，但比起外面，这里的灵气浓度至少高了三成。
“还真有点用。”我喃喃自语。
任务要求是卖出一套。
我看着这栋丑陋的楼，和这片荒凉的地，陷入了沉思。
客户在哪？
谁会来买这种鬼地方的鬼房子？
2 筒子楼崛起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我推开“筒子楼”一楼的房门，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
楼外，已经围了二三十个同我一样穿着灰色杂役服的外门弟子。他们对着我的楼指指点点，脸上满是震惊和嘲笑。
“这是什么东西？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姜哲那废物搞的鬼？他不是被罚去看守废田了吗？怎么盖起房子了？”
“房子？你管这叫房子？这不就是个大石墩子吗？又丑又怪！”
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是杂役院的老油条，名叫赵虎。他看到我出来，立刻嚷嚷起来。
“哟，姜哲，可以啊！不好好种地，在这玩泥巴？宗门罚你面壁思过，你倒好，直接给自己盖了个牲口棚？”
众人哄堂大笑。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楼前，从怀里掏出一块昨晚连夜削好的木板，插在地上。
木板上用木炭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落云一号院，现房发售，拎包入住！”
赵虎笑得更猖狂了：“发售？你还要卖？卖多少钱？一文钱一个？我买下来当茅厕都嫌它丑！”
我伸出一根手指。
“十枚下品灵石，一间。”我平静地说。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十枚下品灵石，对于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来说，那是一整年的宗门俸禄。省吃俭用，才能勉强攒下五六枚。
用将近两年的收入，买这么个丑东西？
“姜哲，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弟子难以置信地问。
“我看他是想灵石想疯了！”赵虎夸张地叫道，“十枚灵石，我能去坊市买好几瓶聚气散了！谁会买你这破石墩子？”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知道，跟这群人解释“聚灵阵”、“灵气浓度”是对牛弹琴。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
我需要的，不是一百个潜在客户。
我只需要一个，真正有需求的精准客户。
一个愿意花掉所有积蓄，来赌一个渺茫希望的人。
人群渐渐散去，临走时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片废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我也不急，回到房间里，开始感受那微弱但持续不断的灵气。
这个世界，实力为尊。
在找到第一个客户之前，我首先要让自己有点自保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