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沉默比直接骂我一顿还难受。
我认识的顾淮之，是那种典型的资本家，时间观念精确到秒，压榨员工的狠劲让华尔街的狼都得递根烟喊声哥。
尤其是对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格外严格。我的方案，他总能挑出别人看不到的毛病；我迟到一分钟，他能记上一整个月。
我们俩，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磁场相克。
“说吧。”他终于放下文件，十指交叉撑着下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一个能让‘启创’截胡的项目，一个报废的键盘，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前男友和方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说完，我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表情。
“所以，”他听完，语气没什么起伏，“你把涉及公司核心机密的方案，交给了你的前男友？”
“是他偷的！”我急了，“我电脑里有备份，但是现在……”
“但是现在电脑坏了。”他替我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林晚，你觉得公司是请你来上演都市情感伦理剧的吗？”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哭解决不了问题。”他声音冷了几分，“设计部这个季度的奖金，全部取消。至于你，自己去人事部提交辞职报告。”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冰冷的视线。
“凭什么！”我豁出去了，“方案被偷不是我的错！周子航是个人渣，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我们整个团队的努力！”
“哦？”他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CEO的决策是错的？”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一米八九的身高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距离突然拉近，我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文件油墨的味道。
“林晚，”他俯下身，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镜片后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在我的公司，没有借口，只有结果。你搞砸了，就要承担后果。”
他的呼吸扫过我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让我瞬间腿软。
我大脑彻底宕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
“人事部吗？准备一份辞退合同，设计部的，林晚。”
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魂不守舍地走出总裁办公室的。
回到工位，同事们投来同情的目光，张姐想安慰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把那盆养了三年的小多肉放进纸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闺蜜苏月发来的微信：
「宝贝！晚上‘夜色’酒吧走起！姐给你叫十个八个男模，庆祝你脱离苦海，喜提单身！」
看着这条消息，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去就去！谁怕谁！
老娘今天不仅要喝酒，还要喝最烈的酒，点最帅的模！
晚上九点，“夜色”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让我有些眩晕。
苏月已经帮我点好了一排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她举起一杯：“来，姐妹！第一杯，祝你早日找到新工作，气死那个姓顾的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