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空气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李哲的目光像蜘蛛网一样缠着我，等我跳坑。
答应，就是死路。
拒绝，可能死得更快。
电光火石间，我有了决断。
我合上文件夹，没立刻回答。
“李总，”我抬眼，迎着李哲的审视，“这几笔交易，牵扯的上下游关系复杂。如果只做数据层面的‘优化’，恐怕经不起推敲，反而留隐患。”
李哲脸上的笑容淡了点。
不等他开口。
“我的想法是，不如先从商业实质入手，做次深入的背景调查和流程复盘。弄清楚这些‘痕迹’的根源，才能制定最稳妥、最不会被质疑的方案。这需要点时间，但为了万无一失，有必要。”
我把文件夹轻轻推回桌子中央，语气恭敬却坚定：“请您给我点时间，我会给您一个真正完美的解决方案。”
沉默。
李哲盯着我，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敲。
他在盘算我是真心呢还是拖延呢。
几秒后，他脸上重新堆起无懈可击的笑，眼底却更冷：“好！苏总监考虑得周到。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是，李总。”我起身，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后背的衬衫，湿了一小片。
成功拖延了时间，也没跳进火坑。
但李哲也不是傻子，肯定起了疑心。
我必须在这有限的缓冲期里，尽快找到破局的办法。
活下去，真他妈难！
3
周一的项目例会，气氛比上周更怪。
我能感觉到台下的躁动，除了怕，多了好奇、打量。
还有赵峰那掩饰不住的怨毒和蠢蠢欲动。
果然。
会议过半，讨论到跨部门协作方案时，赵峰这跳梁小丑就憋不住了。
“总监，”赵峰脸上堆着假笑，声音拔高，“关于和林薇对接这部分，我这方案是不是太……保守了？按这进度，肯定耽误事！这可不像是您雷厉风行的风格啊！”
这话阴险，既踩了林薇，又把“不雷厉风行”的锅甩给我，暗示我最近“反常”。
林薇脸唰的白了，紧张地看向我。
全场目光聚焦，等着看好戏。
我没立刻吭声。
只是把目光从方案上抬起，平静地看向赵峰，那眼神像看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这种沉默的注视比骂人更让赵峰发毛。
“保守？”我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砸在每个角落，“赵经理，那你觉得，什么叫‘不保守’？是跳过市场调研和数据验证，直接拍脑袋蛮干吗？”
赵峰噎住，强辩：“我不是这意思，是说可以更激进点，抢机会……”
“抢机会的前提是方向对，底盘稳！”我打断他，“林薇的方案列出了每个环节的风险评估和应对预案，周期虽长，但最稳。而你，”
我目光锐利地钉住赵峰，“你除了用‘保守’俩字瞎哔哔，能具体指出哪环节不行吗？或者，你有更牛逼、又能落地、还能控风险的具体方案吗？拿出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