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妈，那是陈阳，我儿子！”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她拉着一个老姐妹，骄傲地指着台上的我，眼睛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那一刻，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我曾经以为，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就是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我用钱为她堆砌起一个金碧辉煌的堡垒，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幸福安稳。
我成了妈妈的骄傲，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我开始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有些沉迷。我喜欢那种掌控一切，所有事情都按照我预想的方向发展的快感。
当公司面临一个关键的并购案，对手是业界的老牌巨头，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失败时，我在谈判桌下，平静地默念了三次“充值”。
结果，对方公司的董事长，在来签约的路上，因为吃了一颗不干净的生蚝而食物中毒，上吐下泻，直接进了医院。他们的股价应声大跌，并购案的主动权，戏剧性地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赢了。赢得漂亮，赢得不可思议。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围着我，称赞我是“商业奇才”，“点石成金的手”。我端着酒杯，微笑着接受所有的赞美，内心却一片平静。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个作弊者。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回到家时，已经快要凌晨。客厅的灯还亮着，我妈披着一件外套，坐在沙发上等我，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阳阳，回来了。”她看到我，立刻站起来，想来扶我。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有些愧疚。
“等你呢。你胃不好，喝了酒肯定难受。”她絮絮叨叨地把汤递给我，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我看着她，灯光下，她鬓角的银丝，似乎又多了。她的脸上，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倦容，那是再昂贵的护肤品都遮盖不了的。
“妈，”我突然问，“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很累？”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人老了，可不就是爱犯困嘛。快喝汤，喝完赶紧去睡觉。”
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我心里就越是发慌。那是一种莫名的、毫无根据的恐慌，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开始频繁地给她安排体检，找最好的医生。但所有的检查报告都显示，她身体的一切指标都很正常，除了……
“陈先生，说实话，我们也很困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对着一堆报告，皱着眉头对我说，“从数据上看，您母亲非常健康。但从临床观察来看，她的‘生命体征’，或者说，那种‘精气神’，却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流逝。这在现代医学上，找不到任何解释。”
“生命力流逝”。
这六个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了我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那个黑暗角落。
一个荒谬、恐怖、却又无比符合逻辑的猜想，第一次，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心底，浮了上来。
我的运气，可以充值。
那么，它的“费用”，到底是从哪里扣除的？
4. 妈，你的白头发好像多了一点
那个恐怖的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一旦在我心里生根，便开始疯狂地滋长，缠绕着我的每一次呼吸。
我开始变得神经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