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辛苦打拼十年,赚的每一分钱都被母亲搜刮去补贴不成器的弟弟。当她查出癌症急需用钱时,母亲却冷漠地说:“别治了,留给你弟买房吧。”心灰意冷的苏晚决定断绝关系。然而命运反转,母亲最宝贝的儿子欠下巨债携款跑路,留下母亲孤苦无依。此时,母亲才想起那个被她抛弃的女儿……
医院走廊的瓷砖泛着冷白的光,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刮得苏晚手背上的皮肤发紧。她指尖捏着那张印着“宫颈癌晚期”的确诊单,纸边被汗湿了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深吸一口气,她拨通了母亲王秀莲的电话,听筒里“嘟嘟”的忙音,像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喂?又怎么了?”电话刚通,王秀莲不耐烦的声音就砸了过来,背景里还夹杂着电视里戏曲的唱腔,“我正跟你弟看婚房呢,中介说首付再凑十万就能定,你别这会儿添乱啊!”
苏晚喉咙发堵,眼泪先一步涌了上来,她攥着确诊单,声音发颤:“妈……我在医院……我病了,得做手术,需要钱……”
“病了?什么病啊?严重不严重?”王秀莲的声音没半点担忧,反而透着股嫌麻烦的急躁,“你说你这孩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你弟那婚房是大事,耽误不得!”
“是癌症……晚期。”苏晚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不是担心的沉默,是权衡利弊的停顿。接着,王秀莲的声音冷得像走廊里的风:“晚期还治什么?浪费钱!”
苏晚浑身一僵,眼泪“啪”地砸在确诊单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她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发飘:“妈……你说什么?”
“我说别治了!”王秀莲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理所当然的蛮横,“治了也是白花冤枉钱,还不如把你卡里那十万转给我——你弟等着这笔钱交首付呢!反正你也活不长了,别到最后人没了,钱也留着没用,还拖累家里!”
“拖累……家里?”苏晚攥着手机,指节用力到发麻,眼前突然晃过上个月的画面——那天她下班回家,刚进门就看见王秀莲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炖盅里飘着排骨玉米的香。苏大宝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玩手机,咳了两声,王秀莲立马端着温水跑过去,手在他额头摸了摸,皱着眉念叨:“怎么还没好?都怪我昨天没让你多穿点!妈再给你炖碗梨汤,放冰糖,润嗓子。”
那时候苏晚也感冒了,鼻塞得喘不上气,想让王秀莲给她也倒杯温水,王秀莲却挥挥手:“自己倒去,没看见我忙着给你弟炖汤吗?你多大了还让人伺候。”
同样是生病,弟弟感冒是天大的事,她癌症晚期,却是“浪费钱”“拖累家里”。苏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她喘不过气,眼泪掉得更凶了,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母亲的声音。
“听见没有?赶紧把钱转过来!”王秀莲在电话那头催,语气里满是不耐,“你弟说了,这房子定不下来,他对象就不跟他处了,到时候你想让苏家断后啊?”
苏晚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样子。那天父亲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却趁着王秀莲出去打水的功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存折,塞到她手里。他的手很凉,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晚晚……这是爸攒的,给你当嫁妆……别让你妈知道,留着……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