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句话，都成了这里不容置疑的命令。
炼丹的过程很漫长。
我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闭目养神。
江璃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站定。
“你……”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睁开眼，看着她。
“想问我为什么懂这些？”
她点了点头，脸颊有些微红。这是她第一次用平等的，甚至是带点好奇的眼光来看我。
“我说了，我师傅教的。”
“你师傅……他到底是什么人？”江璃月忍不住问。
“一个山里的老中医。”我说。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她满意。
一个山里的老中医，能懂失传的古法炮制？能一眼看出丹方的症结？
“你……”她还想再问。
我却打断了她：“这些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等丹药炼成，我们的赌约就算完成了。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提醒你的母亲，履行她的承诺。”
提到赌约，江璃月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是啊，如果“回春丹”真的被他救活了，那按照约定，她妈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他道歉。
这简直比杀了她妈还难受。
一时间，她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她既希望丹药成功，解决公司的危机；又隐隐希望丹药失败，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个尴尬的赌约。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
终于，在缩短了一刻钟后，刘振激动地喊道：“时间到！开炉！”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炉盖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比刚才炮制药材时浓郁十倍的药香，猛地从丹炉里喷涌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实验室！
光是闻着这股味道，就让人感觉四肢百骸都舒畅了许多。
“成了！成了！”刘振激动得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手，从丹炉里取出一颗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淡金色光泽的丹药。
这批新出炉的“回春丹”，无论从色泽、香气还是品相上，都比以前的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快！拿去检测！”
不需要刘振吩咐，已经有研究员小心翼翼地取了一颗，送进了分析仪。
这一次，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屏幕。
江璃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数据开始刷新。
代表药性活性的红色数据柱，开始疯狂地向上飙升！
一倍！
两倍！
三倍！
四倍！
五倍！
最终，数据停了下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结果。
“药效……药效是原版的……五点二倍！”
整个实验室，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天哪！五倍的药效！这已经不是‘回春丹’了，这是神丹啊！”
刘振和几个老研究员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像个孩子。
江璃月也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那个刺眼的数据，又看了看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知道，江家，有救了。
也知道，她和她的母亲，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9
我没有在实验室里多待，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就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