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温晚结婚七年,她总说我是无趣的会计男。
直到发现她刷爆我的卡给小白脸买劳力士,酒店监控里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我笑着截屏所有证据:“账,总要一笔笔算清的。”
第一章
沈确把最后一份季度财报分析报告点了保存,右下角的时间无声地跳到了晚上十一点十七分。办公室里只剩下主机风扇低沉的嗡鸣和他自己略显疲惫的呼吸声。他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关掉电脑屏幕,起身时腰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七年了。从一家小事务所的审计员,熬到如今这家中型制造企业的财务总监,每一步都像在泥泞里跋涉,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习惯了这种深夜的寂静,也习惯了回家时,妻子温晚多半已经睡下,或者抱着平板追剧,留给他一个模糊的侧影。
开车驶入小区地下车库,感应灯随着引擎声熄灭而次第亮起,惨白的光线勾勒出空旷水泥柱的轮廓。停好他那辆开了五年的黑色帕萨特,沈确拎起公文包,走向电梯。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门开了,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暖黄的光晕下,家里一片安静。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沙发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温晚蜷在沙发里,身上搭着条薄毯,平板电脑搁在腿上,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她似乎睡着了,长发散落在米白色的靠垫上,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柔和而静谧。
沈确放轻脚步,换了拖鞋,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他走到沙发边,俯身想替她拉好滑落的毯子。目光不经意扫过她放在身侧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预览弹了出来:
【宝贝,手表收到了,太帅了!爱死你了!明天老地方?想你。】
发信人备注:陈老师。
沈确的动作顿住了。那点微弱的屏幕光,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他眼底。陈老师?温晚大学里那个搞艺术史研究的同事?他记得温晚提过几次,说对方年轻有为,风趣幽默。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直起身,没有碰那条毯子,也没有叫醒温晚。他沉默地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点骤然升起的、带着疑虑的火星。他靠在冰冷的流理台边,看着客厅里那个沉睡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这间住了七年的房子,安静得有些陌生,有些空旷。
七年婚姻,像一本翻旧了的书,每一页都写着“稳定”和“责任”,唯独少了点鲜活的色彩。温晚总说他是个“无趣的会计男”,眼里只有数字和报表,不懂生活的情调。他承认,他确实不像那个陈老师,能引经据典地谈论文艺复兴,或者随口说出某个小众画家的轶事。他的世界是精确的借贷平衡,是可控的风险预算。
他喝完杯里的水,轻轻把杯子放在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转身,走进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他没有开灯,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黑暗中只有窗外远处城市霓虹的微光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那条信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无声地扩散开来。
第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沈确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准时上班,处理堆积如山的报表,参加冗长的预算会议,下班回家,和温晚一起吃她叫的外卖或者简单煮的面条。温晚似乎也一切如常,刷着手机,聊着办公室的八卦,偶尔抱怨一下工作上的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