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辆！”沈确指着屏幕，语气斩钉截铁，“麻烦快进，看他停在哪里了！我得找到他！”
保安依言操作。画面快进，白色奥迪熟练地拐入一个角落的停车位。车子停稳，驾驶座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休闲西装、身材高瘦、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正是沈确在资料照片上看过无数次的陈逾！
紧接着，副驾驶的门也开了。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围着丝巾的女人下了车。她微微低着头，长发垂落，但沈确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形，那件他陪她买的风衣，还有她手腕上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细细的铂金手链。
是温晚。
屏幕的光映在沈确的瞳孔里，冰冷一片。他看着屏幕上的温晚，很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陈逾的胳膊。陈逾侧过头，对她说了句什么，温晚仰起脸，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而放松，是沈确许久未曾见过的鲜活。两人姿态亲昵，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相携着走向电梯间。
保安还在盯着屏幕：“他们进电梯了……先生，您看这……”
“继续看电梯里的监控！”沈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屏幕，像淬了毒的冰锥。
保安被他语气里的寒意慑住，不敢多问，立刻切换了电梯内部的监控画面。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门关上后，狭小的空间似乎成了他们的私密世界。陈逾低头，凑近温晚的耳边，温晚笑着躲闪了一下。下一秒，陈逾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拉近，低头吻了下去。温晚没有抗拒，反而微微踮起脚尖，回应着这个吻。画面清晰得连温晚闭眼时睫毛的颤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时间仿佛凝固了。监控室里只剩下电视节目里无聊的背景音。年轻的保安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屏幕，也不敢看身边这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苦主”。
沈确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倒塌，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愤怒、背叛的剧痛、还有一股毁灭一切的冰冷杀意，瞬间席卷了他。但他脸上，却奇异地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监控屏幕，冷静地、清晰地，按下了录像键。将这段足以钉死一切的画面，完整地记录了下来。从他们下车，到相拥走向电梯，再到电梯里那个漫长而刺眼的吻。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录完，他收起手机，对旁边坐立不安的保安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谢谢，找到了。麻烦你了。”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监控室，步伐沉稳有力，没有一丝迟疑。
厚重的防火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保安错愕的目光。昏暗的楼梯间里，沈确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允许自己急促地喘息了几下。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定格的、温晚与陈逾拥吻的画面，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扯动嘴角，那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却像燃着幽暗的火焰。
铁证如山。温晚，陈逾。游戏规则，该由我来定了。
第四章
接下来的几天，沈确表现得像一个最称职的演员。他依旧按时上下班，面对温晚时，甚至比以往更“温和”了一些。他会问她想吃什么，会在她抱怨工作累时，说一句“辛苦了”。只是那眼神深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计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