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三个字,像针一样刺了温晚一下。她猛地噎住了,心虚和恐慌瞬间淹没了她。她怎么能去找陈逾?她在他面前塑造的可是家境优渥、生活无忧的形象!那块劳力士,那些高档消费,都是她“实力”的证明!现在去跟他借钱给母亲治病?那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岂不是瞬间崩塌?陈逾会怎么看她?
“他……他一个大学老师,能有什么钱!”温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尖锐,“算了!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管!”她近乎粗暴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沈确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放下手机,继续处理手头的报表。温晚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她的慌乱、她的心虚、她不敢向情夫求助的窘迫,都让他感到一种冰冷的、掌控全局的快意。
接下来的日子,温晚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她变得异常沉默,眼神躲闪,脾气也越发暴躁。她开始疯狂地翻通讯录,给所有能想到的亲戚朋友打电话,低声下气地借钱。但六十万不是小数目,亲戚朋友大多也是普通人家,能借个一两万已是极限,杯水车薪。她甚至偷偷去了几家典当行,想把沈确以前送她的一些首饰和名牌包当掉,但那些东西贬值厉害,换回的钱离六十万也差得太远。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将她淹没。她开始失眠,黑眼圈浓重,对着沈确时,眼神里充满了怨怼和一种走投无路的疯狂。有一次,她甚至歇斯底里地冲沈确吼:“沈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妈出事!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沈确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冷漠:“温晚,说话要凭良心。家里的钱,哪一分不是我挣的?你告诉我,这几个月,你刷我的卡,都买了些什么?那些钱,加起来够不够给妈做几次手术?”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温晚最心虚的地方。她像被掐住了脖子,脸瞬间涨得通红,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恐。她猛地转身冲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沈确站在原地,听着门内传来压抑的、崩溃的哭声,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他冰冷如铁的眼睛。
这只是开始,温晚。你施加给我的背叛和耻辱,我会百倍奉还。你和你那位“陈老师”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三段视频:酒店地下车库温晚挽着陈逾的片段;电梯里两人拥吻的高清画面;还有一段,是他后来通过一些渠道弄到的,温晚和陈逾在另一家餐厅门口,陈逾搂着她的腰,低头亲昵耳语的片段。
沈确的目光落在陈逾那张带着书卷气的、此刻却让他无比憎恶的脸上。大学讲师?学术新星?喜欢玩刺激?
他切换屏幕,点开邮箱,新建了一封邮件。收件人栏,他输入了一个地址——那是温晚公司内部一个用于发布通知、八卦满天飞的公共邮箱群组。这个群组,几乎囊括了温晚部门的所有同事,以及和她有工作交集的其他部门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