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会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累了吗?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傅予昼低头看我,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腰侧。
我点点头。确实累了,累到不想再去猜测他每一个举动背后的含义。
回程的车上,傅予昼接了个电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柔和:“嗯,都安排好了...你放心...我知道...”
我靠在车窗上,假装睡着,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通电话,一定是打给林妍的吧。
到家后,傅予昼亲自送我上楼:“我还有个会议要处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我乖巧地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冲动想问他是不是要去见林妍。
但最终,我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新闻头条全是傅予昼与林妍的世纪订婚宴。
报道称,傅予昼为博美人一笑,定制了价值数亿的钻戒,包下整个迪拜酒店准备婚礼。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傅予昼与林妍并肩而立的照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冲进浴室干呕的同时,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孩子不能留在这个注定没有他位置的世界上。
三天后,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只带走了傅予昼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一条普通的银质项链。
夜幕降临,雨点敲打着窗户,我踩着碎钻般的月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金丝笼。
2、
六个月后,我挺着明显的孕肚,坐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
“所以你告诉他了吗?”闺蜜苏苏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抿了一口热牛奶。
离开傅予昼的这半年,我住在城北的一间小公寓里,靠之前的积蓄和兼职插画工作维持生计。
“你总不能一个人抚养孩子吧?”苏苏叹气,“我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对方是我老公的同事,条件不错,性格也好,最重要的是他不介意你有孕。”
我本想拒绝,但想到即将出生的孩子,还是点了点头。
单亲妈妈的艰辛我已经体会了六个月,如果真有合适的人,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也不错。
相亲对象叫苏远,是个温文尔雅的工程师。
见面那天,我特意穿了件宽松的连衣裙,试图遮掩隆起的腹部。
“沈小姐,苏苏跟我说过你的情况。”苏远礼貌地为我拉开椅子,“你很勇敢。”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戏谑,轻声道:“我男朋友在奔赴情人的私会途中,不幸车祸身亡,只留下我和腹中稚子。”
这谎话我说得流畅自然,仿佛练习过无数次。
某种程度上,傅予昼确实在我的世界里“死”去了。
苏远眼中闪过同情:“我很抱歉。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相亲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苏远确实是个谦谦君子,对我和未出生的孩子都表现出极大的尊重与理解。
分别时,他体贴地为我拦了出租车:“下次见面,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准备的婴儿房吗?”
我微笑着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回到家,我泡了个热水澡,试图缓解孕期的腰酸背痛。
水汽氤氲中,我恍惚又回到了傅予昼的别墅,那个有着巨大按摩浴缸的主卧。
摇摇头甩开这些回忆,我早早地上床休息。孕期的疲惫让我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