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真丝领带，在手中把玩：“你说，我该怎么惩罚说谎的小金丝雀呢？”
我看着他眼中熟悉的光芒，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我这只金丝雀终究还是没能飞出傅予昼的掌心。
但这一次，我忽然不想逃了。
3、
傅予昼手中的真丝领带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像极了驯服金丝雀的柔软枷锁。
我本能地向后缩去，却被他提前预判了动作，手腕被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扣住。
“怕什么？”他低笑，气息拂过我耳畔，“以前不是最喜欢我这样陪你玩吗？”
那是以前。
以前我扮演着温顺的替身，享受着与他沉沦的每一刻。
可现在，知道了那些温柔并非是对另一个人的投射，我的心乱了。
“你骗我在先。”我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着颤意。
傅予昼挑眉，领带在他指间绕成一个松散的圈：“我骗你什么了？”
“你让我以为你要娶林妍。”说到这个名字时，我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我的，墨色眼眸在昏暗中格外深邃：“沈知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跟在我身边一年，还看不出我心里装的是谁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我压抑已久的情感闸门。
一年来，我亲眼见证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如何纵容我的小脾气，如何在深夜归家时第一件事就是到卧室确认我是否安睡，如何在我生病时推掉重要会议亲自守在我床边。
可每当我想相信这些特殊是因为我是沈知意时，总会有意无意地听到旁人议论：“不过是仗着像林小姐罢了”。
“我看不出，”我倔强地别开脸，“我只知道，你从未明确说过爱我。”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我们交错的呼吸声。
我几乎以为这句话触怒了他，准备迎接他的冷嘲热讽。
然而，傅予昼却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所以我的小金丝雀是在抱怨没有得到足够的表白？”他松开我的手腕，转而捧起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好，那我今天就说得明明白白。”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我忍不住想要闪躲，却被他牢牢固定住。
“沈知意，我傅予昼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你。”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尖上，“从在画廊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完了，我栽了。”
我怔住了。
我们初遇的场景瞬间浮现在眼前：那时我还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在导师的画展上帮忙。傅予昼作为重要嘉宾出席，我端着香槟不小心撞到了他，酒渍染脏了他昂贵的西装。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被斥责，他却盯着我的脸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后来他对我展开追求，我天真地以为是一见钟情。
直到偶然看到林妍的照片，才明白那十秒钟的凝视意味着什么。
“你当时看的是这张像林妍的脸。”我苦涩地说。
“不，我看的是你眼中的惊慌和倔强。”傅予昼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脸颊，“林妍是温婉的大家闺秀，永远不会因为撞到人而露出那种小鹿般慌乱却又强装镇定的表情。那一刻，我就被你这独一无二的神采吸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