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系统提示突兀地置顶，伴随着一个阴森森的纸鹤动画特效。血色纸鹤，平台的中等打赏道具，价值五百元。
林晚眼睛一亮。来了！
她立刻调整表情，换上一种懵懂又无助的神态，侧身望向那条幽深、仿佛能吞噬光线的走廊。手电光柱扫过去，只照亮有限的范围，更远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哥哥……”她开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意，“我迷路了……这里好黑，你能帮帮我吗？”
话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细微的颤音，然后被寂静吞没。
什么都没有发生。
弹幕热闹起来。
“哈哈哈演技好评！”
“收藏家大哥好这口？”
“失望，还以为能招来点啥呢。”
“坐等下一个指令。”
林晚心里那点微弱的紧张感也消散了。看，就是这样。所谓的S级场地，也不过是气氛到位而已。她甚至觉得有点无聊，还不如之前去那个据说淹死过人的水库刺激。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印证了她的想法。
指令五花八门，但大多 harmless。
匿名观众“剪纸匠”打赏一把“断魂梳”（价值三百），让她用口红在二楼护士站的破镜子上画个笑脸。她哼着歌，对着镜子里自己苍白却淡定的脸，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滑稽笑脸。
匿名观众“守夜人”打赏三根“引魂香”（价值一千五），让她在三楼据说死过人的手术室角落里，安静地坐十分钟。她还真就靠着墙，刷了会儿微博，直到时间截止。
匿名观众“亡灵歌手”打赏一串“鬼火”（价值八百），让她在布满污渍的病床床单下找一只旧娃娃，并给它唱摇篮曲。她翻找了半天，拎出一只缺了眼睛、脏兮兮的布娃娃，捏着鼻子敷衍地哼了两句“睡吧睡吧”。
赏金平稳地上涨，突破了六位数。林晚的心情也越来越放松，甚至开始跟弹幕插科打诨。
“兄弟们，这S级副本是不是有点水分啊？我都快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用手电晃了晃四周剥落的墙皮和散落的废弃医疗器材，“除了脏点乱点，也没啥嘛。看来论坛那些帖子，多半是骗流量的。”
“主播别立Flag！”
“急什么，才十二点，子时刚过，好戏在后头！”
“就是，第七病院的传说可不是闹着玩的，据说凌晨三点到四点是最邪门的时候……”
“晚晚小心点，我听说那里面的‘东西’不喜欢吵闹。”
林晚不以为意地笑笑：“好啦好啦，知道大家关心我。放心，我警惕着呢……嗯？”
话没说完，手机屏幕突然被一道刺目的金光覆盖。
【系统公告：匿名观众“慈父”打赏“尸骸王座”x1！】
整个直播界面都为之震颤了一下，一个由苍白骨手托举着黑色王座的特效动画占据了整个屏幕，久久不散。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尸骸王座！！！”
“见证历史！这玩意一个就是十万人民币吧？！”
“慈父？新来的神豪？”
“老板糊涂啊！！”
“指令是什么？快看指令！”
林晚的心脏也猛地一跳，呼吸都有些急促。十万！一次性打赏十万！这几乎抵得上她之前辛苦大半年直播的总收入了！她死死盯住屏幕，等待着紧随其后的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