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前世，她为他而活，为他而死。
今生，她只为自己。
既然他顾寒洲高坐云端，主持仙会，那她便去参加。她要去他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他拿出的彩头，用他的东西，铺就自己的通天大道。
她想看看，当那个被他判定为“劫数”的亡魂，以全新的面貌站在他面前时，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会不会出现一丝裂痕。
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很有趣。
2 剑意重生
天衍圣地，山门之外，人潮如织。
九域仙会，万年一度，是整个修仙界年轻一辈的终极舞台。无数天才、骄子从九域各处赶来，御剑飞行者遮天蔽日，珍奇异兽拉乘的华丽车辇络绎不绝。
相比之下，落云宗一行人就显得寒酸多了。
一行十余人，挤在一艘破旧的飞舟上，由宗主亲自带队，在众多豪华的飞行法宝间隙中，小心翼翼地降落。
“都打起精神来！”宗主是个微胖的中年人，他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袍，“我们是小宗门，不求名次，但求别丢人！尤其是你，姜浅！”
他特意瞪了一眼队伍末尾那个看起来懒洋洋的少女。
宗门内部选拔时，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最是咸鱼的内门弟子姜浅，会突然爆发，一路过关斩将，抢到了最后一个宝贵的参赛名额。
姜浅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越过拥挤的人群，望向那座悬浮在云端之上的巍峨主峰。
千年未见，这里，还是老样子。
一旁的季星回则兴奋地东张西望，他这次是作为亲友团来的，纯属长见识。
“师姐，快看！那就是天衍圣地的圣主大殿！据说寒洲仙君就在里面！”他激动地扯了扯姜浅的衣袖。
姜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正是千年前，顾寒洲转身走入的地方。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心中却冷笑一声。
仙君？
不过是个踩着别人尸骨、成就自己大道的伪神罢了。
初选在巨大的白玉广场上进行，共设百座擂台。抽签全凭运气，对战双方的信息会直接显示在擂台上方的水镜之中。
姜浅的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坏。
她的对手，是来自中等宗门“玄火门”的亲传弟子，修为已达筑基后期，比她这个刚刚筑基初期的，高了整整两个小境界。
“落云宗？没听过。”玄火门的弟子一脸傲慢，他祭出一柄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长刀法宝，“小丫头，自己下去吧，免得待会儿被我的真火燎了头发。”
台下，落云宗的弟子们都为姜浅捏了一把汗。
季星回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只有姜浅本人，神色淡然。她甚至没有祭出自己的佩剑，只是并指如剑，遥遥对着那名弟子。
“狂妄！”玄火门弟子大怒，挥刀便砍。
火焰长刀卷起一道热浪，化作一条狰狞的火蛇，张开血盆大口，朝姜浅吞噬而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姜浅要被一招秒杀时，她动了。
她的动作很慢，慢到每个人都能看清。
一缕微弱的灵力，自她指尖溢出，凝成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剑气。那剑气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也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它就像夜空中最不起眼的一颗星星，渺小，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与决绝。
